一个正值芳龄的女子,和一个气血方刚的男子于深夜里呆在一处,就算身边有个幼童,传出去也于名声有碍。
公主只是善意提醒,她不明白驸马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
冷澜之沉默了一瞬,淡漠开口:“本宫不过是不想将来安儿的名声受损罢了,既然驸马和沈家娘子都觉得本宫是多管闲事,那随便你们。只是日后安儿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莫要又求到本宫的头上来。”
这个“又”就很有灵性。
侍郎府婆媳均是想到了沈临安被皇家学苑退货的事情,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玩味。
俞婉儿的身子似是被狂风暴雨璀璨着的娇花,越发颤抖,泪意朦胧,似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扣上这样一顶大帽子,又为何会和安儿扯上关系?
冷澜之却已经懒得在看她演戏。
若非今日时机未到,她今日便结果了这个前世踩着她的尸骨上位的女人。
正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拿双。
自沈逸之回到盛京以后,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竟然一直都没有踏足沈宅。
沈宅,啧啧。
他沈逸之和姘头的宅子。
沈逸之做事非常谨慎,虽然冷澜之明确地知道牌匾上的“沈”字是沈逸之的“沈”,可过户文书上所签的,却是另外一个姓沈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盛京外一个名为沈家庄的村子的男子,父母双亡,族人里也没什么亲近的人。
七年前,沈姓男人外出做生意,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自此便失去了踪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沈逸之既然能拿出这个男人的身份文牒来,说明这人不管是死还是活,都已经完全被他拿捏住了。
想从宅子这方面入手,有点困难。
除非,采用一些非常规手段。
比如,严刑逼供。
只是一旦采取了这样的手段,不管能不能得到满意的答案,都难免会落下“屈打成招”、“仗势欺人”的话柄。
等于是往自己的身上留下了污点。
冷澜之不畏惧污名。
可是凭什么啊?
前世,他们踩着她的尸骨上位,清清白白,人人称羡,成了爱情的榜样。
凭什么她想要把这些妄图欺辱她、算计她的恶人清算掉,却要赔上自己的名声?
她要做那最完美的受害者。
让他们也体会一把,明明知道她机关算计、阴狠歹毒,却无法诉诸于口的憋屈和恨意!
她要让他们身败名裂的同时,她却干干净净地置身事外,用最纯净的姿态,看着他们一步步踏入泥沼地狱!
耳畔仿佛已经听到了嘤嘤的哭泣声,冷澜之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沈家娘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生病了?本宫听闻动不动就哭的人,其实是患了一种名为泪失禁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