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裕闻言面露窘色，刚想说没什么，但抬头看见学长耐心等他回答笑吟吟的脸，季裕生生把那句没什么咽了回去。他诚实地说:“学长，你去布告栏上看成绩了吗？”
“还没呢，刚从体育馆打完球回来经过这里时就碰见你了，还没来得及去看。你看了？考得怎么样啊？”
季裕点头，“嗯，看了，正常发挥。学长，我也看到了你的。”
秦淮挑了挑眉，有点诧异，“我的？”
季裕再次点头，说到这个，季裕刚刚兴奋的情绪又回来了，他眉飞色舞道:“学长，你这次月考拿了全年级的第一！你好厉害！”季裕的眼眸很亮，闪亮亮的像是装满了几乎满溢出来的星星，星星眼里是藏不住对学长的憧憬，还有那若隐若现，隐晦的情意，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秦淮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自己拿了个年级第一。他的成绩一向以来是蛮好的，每一次的考试成绩从来都没有跌出过前五名开外，但由于他所处的班竞争很大，佼佼者也很多，所以要拿年级第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高一的时候有堪堪拿过一次，但那时候他和年级第二的总平均分只差了0.5，也算得上是险胜了。
这次的成绩，也不知道和年级第二的相差多少，秦淮如是想。
秦淮凝视着小学弟那双清澈透亮浅棕色的眼眸，仿佛能透过那双眼眸看到清湖中那黑曜石色的瞳仁，那止不住高兴弯弯的眼睛，和那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的长长睫毛。
心像是被猫轻轻挠了一下，令人发痒，一丝从来都没有过和经常被他不经意下忽略掉的悸动悄悄爬上心头，就像一颗小石子浸入一直以来平静毫无波澜的湖面，在湖面上荡出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除了小学弟那一头柔软的短发，秦淮也很喜欢小学弟那双很好看的丹凤眼，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这么觉得了。那一高兴就会像宝石一样亮起来，伤心时会微微往下撇，吃到好吃的东西的时候会微微眯起。
“学长？”
见学长许久都没有说话，季裕轻轻唤了一声。
听到了学弟的呼唤，秦淮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季裕不会唇语，自然看不懂学长说了什么。下一秒，季裕感觉到视线一暗，一双温热的大手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上。他被推到了旁边的墙壁上，不疼，因为有一只手隔在了他的后背和墙壁之间，避免了他与墙壁相撞的可能。
季裕视线陷入了黑暗，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因为他知道对面的人是学长，他相信学长并不会伤害他。只是，学长温热的手掌覆在眼上的触感，还是使他控制不住红了耳朵。
“...学长？”
“嘘，先别说话。”
两人此时的姿势在外人看来是很亲密且暧昧的，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其实并没有，秦淮甚至连身体都没有碰到季裕，放在季裕后背的手也只是虚虚横放着，全身上下两人最紧密接触的地方也就只有那只覆盖在对方双眼上的手了。这里很少会有人经过，但即便是这样，季裕还是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时间在此刻像是暂停了，季裕的心脏因为学长的触碰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学长手掌上的温度源源不断从眼皮传过来，热意悄悄爬上了脸颊。季裕咬着下唇，强迫自己忽略掉那跳得过分快的心跳。
手心被小学弟的睫毛轻轻扫过，有点痒。秦淮凝视着身前乖顺，几乎没有任何要挣扎迹象的小学弟，眼眸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