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康又提起那个话题,“外人说你靠男人。他们是太不了解你的能力了。”
何澄不出声。
程季康以为她不喜欢提及这个话题,慢慢从她大腿上坐起来,“如果你介意,我不再提——”
何澄依然不说话,双眼只顾盯着这页杂志。程季康见她双手微微发颤,心下奇怪,探过头去看杂志内容。
杂志上赫然刊登了程一清跟程季泽的照片,标题颇具港媒毒舌风格——《广州程记老板娘大起底!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何澄一言不发扔下杂志,翻过另一本。
这本没有程记的内容。
她抛下,又翻过另一本。这本是上周出版的《得周刊》,里面用了两个版面提及粤港程记商标纠纷,翻过来,又是整整一版提到程一清的事。只是港媒说得更毒舌。正文里,提及程一清当过黄牛,卖过盗版cd,当过小摊贩,甚至参与过千年虫药骗局。这样的前半生,俨然是个市井骗徒。人生转折点,在认识程季泽后改变,而她也捉住了机会的小辫子,爬上了程季泽的床。
程季康问:“是你找人写的?”
何澄脸色苍白。连程季康都这样认为,程一清会怎么想?她呼吸急促,摸过电话要打给邬玛,邬玛那边却迟迟不接。她在房间里踱过来,踱过去,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烦躁地将刘海拢上去。刘海掉下来,又拢上去。
程季康上前,拉过她的手:“发生什么事?”
何澄并没应声,她正在拨出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邬玛接听了。她整个人显然有备而来,一听何澄问起程一清的事,就立刻问:“这不是你让我写的吗?”
“这不是我们当时谈的——”
程季康在旁听着,见何澄整个人像被人踩在脚下的沙子,微微发抖,见不得光。她咬牙,声音从牙缝中出来,“这不是我想要的。而且,这些报道一出来——我跟程一清,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程季康不相信什么友情。他连亲情都没有,友情,而且还是女人间的友情,怎么靠得住?在他那些前女友里,有人的闺蜜趁着好友不在,试图爬上他的床。他也试过在晚宴上同时认识几个女性,她们表面上关系良好,但实则在暗中角力,努力争取他的注意。
何澄跟程一清,也就是中学女生聊聊八卦的交情吧。哪有什么一生一世。他不以为然,看到何澄此时的模样,诧异不已。
何澄挂掉电话,两手手肘支在大腿上,咬着牙,不说话。程季康问:“她怎么说?”
“她坚持说,这是我让她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