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在窗外砰砰绽放。她听不清,大声问:“什么?”
他再不给她说话机会,两只手将她手腕扣在头顶上,低头吻住她。她不服软,抬起膝盖,勾起脚尖去踢他。他反应快,及时后撤步,反手抓住她肩膀。
她挺直背,扬起手臂,试图推开面前男人,他却往前更近一步。她指尖掠过他胸前,一下就被他握住了手腕,力道中带着不甘,将她拉近。他扬声:“我说,你很喜欢咬人。”
“不是,我不喜欢你这样说何澄——”
“忘掉何澄。”他将她推到床上,将她推到被窗外大片烟花染成的红海里。“现在这里只有我跟你。”
一时间,程一清觉得自己像掉进丛林陷阱里的猎物。但程季泽是为了什么要捕获自己呢?她陷入红色的深海,看程季泽黑影一样降临到自己身上时,看自己被一点一点啃掉。心里的迷惑,仍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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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季泽跟程一清很像。两人都把事业放在感情之前。情情爱爱的事,全是镜中花水中月,他只觉虚假。父亲母亲不也爱过对方?最后也分开了。佣人华姐自梳,终身不嫁,倒是收获了他跟哥哥无尽的关爱。但他偶尔也刻薄地想,如果他们家没有钱,华姐又怎会倾尽一切待他们好?一切都是利益游戏。
就是这样一个程季泽,对程一清产生了兴趣。
是欲望吧?
他想。
从小到大,他这个圈层里触目所及,都是美人。外婆奶奶是美人,母亲也是大美人。作为叶罗安妮的儿子,他好像从没见过她失态的模样,也没见过她卸妆后的样子。但程一清不一样,她刚出现在他跟前时,正在落魄地到处躲债。
连程季泽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身边有这样多明丽的花,他却被一株杂草吸引。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喜欢她在自己身旁。那次在她家时,看金鱼缸里的水影,投在日光下的墙上,投在日光下的她身上,他突然察觉体内涌动一股冲动。
他冲动地想吸吮她那捻着一小块糕点的手指,那上面必是黏糊糊的,而盛夏里她的身体软绵绵,汗涔涔,他想象她也是黏糊糊的。她穿一件薄衬衫,站在嘎吱嘎吱响的风扇前,跟他说话。而他看着她翕动的唇,只想用力吮吻舔舐。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汹涌欲望所震骇,吃完那块糕点后,他转身离开。
舌尖上那点甜,很快消失。可是体内的热,无法消退。跟她隔着再远距离,跟她再三提醒不要乱开玩笑,跟她共处时再公事公办,那种欲望还是无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