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小事,程季康不会在意。而他也不知道,何澄由此在杂志社更力薄。众人都觉得她没了靠山,除了邬玛跟茶水间琴姐外,谁都可以踩她一脚。
她当然也可以选择跟程季康说。只是,她不想。
而且,自上次他送给她手机后,就再没打过电话、发过消息来了。
何澄虽在平民区长大,却是个心气高的。他不找她,她才不会主动跟他联系。即使跟他联系,也不会跟他提《得周刊》的事。人人背后议论她有靠山,有金主,她憋着一口气,要证明完全靠自己。
但她仍旧听从安排,这天她收到观塘市民报料,说那边有野猴出没扰民,便一早架着相机去跟新闻。去到当地,马上有街坊围着她诉苦,说过去大半个月,有一只猴子在屋邨附近出没,常将附近孩童吓哭,还抢居民手中袋子食物,众人不堪其扰。何澄打电话给渔护署,对方表示已经派人放置铁笼希望将它诱捕,但暂时没有所获。居民围着何澄诉苦:“我们打过给渔护署了,连房屋署跟区议员都联系过,上次隔壁花师奶还报警!不过官方说他们能够做的,也就是这样。哎呀,真的很烦。你们记者要帮帮我们。”
何澄想,渔护署、房屋署、警署跟新闻署都管不了一只猴子,更何况她呢。这事虽困扰居民,但似乎背后也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社会价值。她逐一记录居民谈话内容,又到放置了香蕉的捕猴笼前拍了些照片,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从斜坡上面下来四五个不良少年装扮的年轻人,向何澄迎面走来。其中一个染了蓝发的见到她后,凑在同伴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其余同伴大笑。何澄当时并没在意,只顾将手机放入口袋里。这时,不良少年们已行至跟前,蓝发少年斜着肩膀撞向她,将她手机撞跌。
“哎呀,sorry~”对方怪腔怪调道歉。同伴们笑起来。
何澄捡起手机,没有理会,要继续往前走。
少年用手拦住她,“要不要看一下手机有没有问题?”
“不用。”何澄横眉。
“或者有呢?万一你的手机,或者你有什么问题,我会心疼的。”少年语气暧昧奇怪,同伴们又放肆大笑起来。
此处是屋邨楼宇后面,甚少居民经过,何澄倒也不惧他们,但也不想大声叫喊。她拿起手机,对着少年们道,“我手机好得很。要不,我现在报警试试?”
少年们调笑的心思没了,一个金发少年带些狠意,恶狠狠向她逼近几步,“八婆,你威胁我?”
“她没有威胁你们,只是警告。”一只手搭在金发少年肩头,少年往后挣,却挣不脱,被手掌死死按住。他往后一看,却被对方顺势扭过手臂,将他压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