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认同。像她跟程一清,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怎可能会闹掰?
刚踏入杂志社,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同事们都在嗡嗡嗡说着什么,一见她进来,都安静了。她估计大家又在比较她跟另一个新人,也没放在心上。她握着杯子进茶水间,却在门外听到有人说,“程记给传媒集团投了笔广告费,对方还指明,以后程记的访谈都要由何澄来做。”
她在门外站住,意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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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程记这店还没开,德叔就闹了一场。
起因是香港传媒《得周刊》那边出了篇程季康专访,他在里面提到双程记,“这是我们集团进军内地布的第一步棋。”这话把德叔惹恼了。他在家里,拍着桌子大喊:“什么意思?双程记又不是他们的!”他嚷嚷着,要让程一清取消合作关系。
程一清说:“合同都签了,怎么可能。”德叔说,“只要没有让你赔偿,管他呢!反正你已经还清债了!”她说:“那也是有条件的——”德婶听见德叔闹着解约,出来调停,结果演变成夫妻俩又大吵一场。程一清捂着耳朵,让他们别吵。
德叔大怒:“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忤逆女,非要帮外人。”
“那你告诉我,谁不是外人?二叔吗?现在不跟香港程家合作,你是要让秘方烂在保险柜里,还是等它被二叔骗走,随便卖给真正的外人?”这番理论,当初是程季泽用来说服程一清的,现在她用来对亲爸晓之以理。
德叔却没被说服,在他看来,自己一时心软将秘方交给她,她却联合外人,要被香港程记收编去了。他越想越气,扬起手,作势要扇女儿耳光。
程一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住,人没站稳,往后倒了两步,撞到桌角上。腰很痛,她痛得弯下腰来。
德叔看她痛,也愣住了,下意识要扶她起来,但嘴里的话,仍是不过脑子地喷出来,“我是让你将我们程记发扬光大,不是让你把祖业交到别人手上,给做没的!”德婶听到声音,冲了进来。她见德叔背对自己,手落在半空,程一清整个儿跌在桌角下,痛得挤出眼泪。
德婶明白德叔压力大,一辈子不得志,向来对他忍耐有加。这次见他将女儿撞跌地上,再忍不了,奔到女儿跟前,用身子挡住,仰起头来大喊:“你要干什么!你要打她,先打死我!”
德叔怔住。
他压根没打算真的打程一清。
德婶见他面红耳赤不说话,以为正酝酿什么风暴,又冲他哭吼:“打啊打啊,把我们都打死啊!反正你已经逼得儿子酒驾出事了,也不差再将自己女儿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