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珩脸上刚褪下的热意顿时又涌了上来,甚至比方才还热上几分:“清衍,不可,不可这样,这也太,太快了些!”许安珩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被歹人逼迫的良家子,一手紧紧拢住自己的衣物,一手推拒着郑清衍手上的动作。
“哥哥,我们既是两心相悦,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郑清衍见许安珩捂住自己的衣物,也不再试图动手解开他的衣物,自是手腕一转,拉住自己腰间的系带,将自己的外裳褪了下来,随手抛在一边后,缓缓塌下腰身,凑到许安珩面前,故作委屈的挤出一滴泪,道:“难道哥哥方才是哄我的,哥哥不喜欢清衍吗?”
美人垂泪,绯红的眼角更是为人添上一份艳色,耳边是心上人的柔声细语,身下是心上人不知有意无意的磨蹭摆动,许安珩只觉得全身的热意直往他的大脑和身下涌入。也不只是色令智昏还是本心所为,许安珩双手掐住郑清衍的腰,猛的坐起身在他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腰部用力,反身将小哥儿压在身下……
“碰!”
“公子,公子没事吧?”守在外间的婢女急急问道,不见里头回应,正想进去看看,便听见主子让她们打桶热水进来,水打好后,许安珩也不留人在屋里伺候,让她们回去好生歇着,不必当值了。
听着下人关上房门,渐渐远去的动静,许安珩松出一口气,揉揉方才摔疼的肩膀,自己从柜中找出一身干净的衣物,搭在屏风上,脱下身上汗湿的衣物,往地上一丢,便跨进浴桶中。
被温水包裹着,许安珩长舒一口气,默默将头往水下缩去,只留一双眼睛和鼻子在水面上。
许安珩觉得自己脑海中现在是一团乱麻,今日的一场梦,扰的他心绪杂乱,不知如何是好,若是还如前两回一般,只是梦见郑清衍像他表明心意,许安珩还可辩白一番,可这回自己也有所回应,且还,还对自己当做弟弟养大的小哥儿做了这等事,这桩桩件件都表明着——自己的确是对郑清衍有着慕恋之意。
许安珩头痛极了,他现在觉得自己有些变态,毕竟别人不知道,自己难道还不知道——他可不是表面上的舞象之年,若要加上他前世的年龄,他与郑清衍相差了不少岁数。不过这也不算最要紧的,毕竟自己此时按照这具身体的实际情况来看,真真切切是十八的年纪,只是让自己最过不去的坎便是——在自己心中,一直都是将郑清衍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来看待。
许安珩在浴桶中坐起身来,两手搭在浴桶两便,脑袋靠着浴桶边缘,闭着眼睛沉思。
三月里早晚都还有些凉意,随着屋外渐渐亮起的天色,浴桶中的热水也渐渐凉了,许安珩换上干净的衣物,又将方才换下的亵裤在浴桶中搓洗一番。虽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可总比直愣愣的被婢女知道自己弄脏了裤子要好的多,等到看不出什么端倪后,稍稍收拾一番,便又往榻上一躺,睁着眼看着屋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