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刚九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依旧险些没摔了手里的杯子。
不愧是苏先生身边的人,说话做事语不惊人死不休。
重楼:……
明明他才是魔尊,为什么反而是九婴老干一些不是人干的事?
干人事的魔和不干人事的人,实在是绝了,绝配。
范闲一脑子浆糊。
他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不会轻易被说动,一但被说到怀疑人生,那就离钻牛角尖不远了。
九婴抛出来的全是有理有据的大雷,正正好咋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
范闲不可能不去深思,只要往深处想,那就是细思极恐。
庆帝、太子、二皇子三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同一类人,范闲不可能看不出。
九婴有十足的把握,即使范闲还是不想做这个皇帝,也不会让庆国有那余力去折腾别的事。
先诛心,再扔出大雷,这一整个套路就很让人熟悉。
九婴复盘了一下自己的言行,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
就……玩战术的心都脏。
范闲说帮他们拖延就帮他们拖延,用的方法也很简单粗暴。
他直接给两国使团都下了药,这下除了九婴重楼和范闲之外的所有人全躺平了。
九婴看着忙的飞起的大夫,觉得自己有些牙酸:“这就是你说的好办法?”
无差别大规模投毒,这算哪门子办法?
范闲镇静自若:“这样既拖延了谈判时间,还把投毒嫌疑从你们身上摘干净了,多好。”
九婴闭着眼睛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范闲谦虚地摆摆手:“一点排毒调养的草药罢了,不值一提。”
言侯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诡异的情况。
为了拖延时间被人下毒自己还要装不知道。
看着同样一脸菜色的辛其物,言侯忽然就心如止水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何苦互相为难呢?
“不然,先休息几日吧?”
辛其物很想把妄想两个字糊言侯脸上,但是他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这几日梁国军队陆续与其他几国开始交战,辛其物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支打着谈判旗号的队伍在盘算什么小九九。
他都怀疑这忽如其来的病就是梁国这些臭不要脸的人搞出来的!
实在是无耻至极!
只是范闲下的药效果卓越,辛其物只能臭着脸捏鼻子认了。
琅琊阁的鸽子还能飞,九婴借着鸽子将消息用专用的密语传递出去,开始期待梅长苏的表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