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人狂傲不识好歹,三番几次阻拦九婴,那就怪不得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当人了。
这些日子大梁军队阵前摆了个笼子出来,里面就关着军师心心念念的叔父,大渝第一高手,玄布。
军师气得七窍生烟,打是不可能打的,叔父还在对面的人手上,这辈子都不可能开战的。
但是就此受人掣肘也不是军师的风格,闭门数日,就在大渝主帅都想冲开门看看这个小子是不是死在里面了时,军师出来了。
他看上去极其颓废,眼袋青紫满眼都是红血丝,白净的面上也生出了青色的胡茬。
“射杀吧。”军师声音嘶哑。
主帅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军师看向他,神色瘆人:“我说,射杀玄布。”
主帅面色复杂。
他也算是和这个年轻人相处过一阵子了,知道玄布是他唯一的亲人。
军师能下这个狠手,他是真真没有想到。
“找个高手,务必一击毙命。”
军师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我要知道对面的指挥有什么亲眷朋友。”
左右不过是这些招数,对方用得,他也用得。
主帅还能说什么呢,现在的年轻人不管是对旁人还是对自己,心都有够狠。
九婴自觉在这个地方帮不上忙,重楼还想着去摁死那个杂碎,便没有过多打扰梅长苏。
梅长苏知道他们的打算,也没拦着:“去找你蔺晨哥哥也好,你要让他知道分寸,别老在那玩了。”
言侯从夜秦到东海再到北燕,大渝和南楚也只是时间问题,哪怕是言侯年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谈判。
蔺晨再不回来帮忙,他真能累吐血。
九婴唇角抽搐着点点头。
蔺晨这人就不知道分寸两个字怎么写的,你难道还不了解他吗?
庆帝勾起了他的兴趣,那不玩死对方蔺晨是不会收手的。
就在他们启程前往庆国时,梅长苏接到士兵来报:“先生,玄布……被他们阵前射杀了。”
梅长苏冷下脸,指尖搓捻起衣角:“倒是我小瞧他了……这也不妨事,既然人都死了,便让他落叶归根吧。”
“另外发一封急报到云南,让霓凰郡主小心行事。”梅长苏眯起眼睛,“我既没有长辈也无亲眷,唯有霓凰……”
军师是不是好鸟众人心里门清,梅长苏是个受过大难几乎亲友死绝的人,旁人难下手,军师的手也伸不到那么远,只要霓凰郡主活跃在战场上,最好浑水摸鱼。
既然双方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便只能来战了。
庆国,范闲都快哭出声了。
是,他不否认从天而降的蔺晨叔叔却实是个鬼才,但也架不住这个鬼才他骚啊!
面对两位皇子造反,他按兵不动,见范闲心急还劝范闲:“稍安勿躁,要是皇帝老儿没有后招那才叫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