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岳绮罗的外貌是很符合他的审美的,那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遇到天命之女了。
然后下一秒这个天命之女就险些把他送进地狱。
岳绮罗被九婴打成那个样子不可能不记恨,而九婴暂住在张显宗的府上不是什么秘密。
她看张显宗就像是在看九婴的走狗,要不是武安反应快,现在就是他头七。
九婴闻言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武安君,赞叹道:“真可靠。”
“分内之事。”武安君的声音依旧沙哑粗粝,“岳绮罗灵魂古怪,很难杀死。”
如果不是灵魂的奇特之处,在她对着张显宗出手的时候武安君就能够把她当场斩杀。
九婴也了解武安的武力值,他能这么说必定是试探过的。
看来这一次岳绮罗也栽了个不小的跟头,这梁子是越结越大发了。
“还有一件事。”武安君顿了顿,看向张显宗,“你说?”
九婴也狐疑地朝他看过去。
武安君和张显宗两个人之间信任谁都不用说了,放在一起根本都没有可比性。
张显宗有些忐忑,抿唇犹豫了一会才到:“我把顾玄武的权卸了。”
九婴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下文,忍不住发问:“就这?”
张显宗:“……嗯、嗯?”
这反应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毕竟顾玄武从一开始就殷勤得不像话,还和无心交好,张显宗下意识就以为九婴也会更喜欢顾玄武。
九婴不明白他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但还是解释了:“如今世道又不安稳,领导者这个位置谁强谁上才更好。”
弱肉强食是法则崩坏时期的定律,她自己没有野心还能拦着别人奋斗?
说的难听些,她是良善,或许在某些人看来善到圣母,但因为自己不喜欢就打着善良旗号去强迫别人的那是圣母婊。
不过,话说一开始圣母这个词不是夸人的么……
九婴陷入沉思,张显宗似有些动容,还想说些什么。
九婴摆摆手:“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我拒绝加班。”
张显宗:……
每当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这个女人的时候,她总是能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你还不够。
挥退了两人,九婴独自坐在桌边翻了翻蔺晨给她的那本地藏经。
一张宣纸从书册中掉了出来,洁白的宣纸映衬着墨汁,字迹银钩铁画——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2。
是梅长苏的字、准确来说是林殊的字。
九婴愣愣地看着那诗,在灯光的照射下,纸张背面也透过点点墨迹。
将宣纸翻了一面,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风格扑面而来——世上闲愁千万斛,不教一点上眉梢3。笔墨痕迹恣意潇洒不拘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