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张显宗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一声，“之前看不出来张小姐脑子还是挺灵活的，居然知道从北平转火车去上海。”
就是走得急，居然连声告别的没说。
其实是迷路到北平的九婴:……
算了，虽然张显宗说话难听，但这件事还是让他误会下去吧。
虽然他们和程凤台之间的交易数量从两百上升到了一千，但程凤台并没有把之前说出去的话给吞掉的意思。
按照他的想法是说了给优惠就会给，不光是看在他们之间的交情还有恩情的份上，更是因为这只一千人的队伍也是抗日军队。
况且按照他们这个扩张的速度也不比南边差，说不着也是一股有生力量呢。
程凤台带着张显宗去商会谈正事了，九婴虽说是准备离开要收拾行李，但实际上也没什么东西好带的。
一个瓷坛一个小行李箱放上衣服就齐活了，至于其他的，有钱是真的可以变得很舒适。
她还去水云楼和楼中众人道了别，毕竟和商细蕊学戏的这段时间没少叨扰。
听说她要出发去上海，众人也说不上来是舍不得还是松了口气。
九婴性子好人又漂亮还讲义气敢拍桌子，相处下来很难不喜欢她，但是她天分太高，和她一起练戏真有压力。
商细蕊卸了妆也没去找程凤台，而是直接回水云楼了。
他还记得九婴的火车时间，默不作声地从房里取了一卷票子就往九婴手里塞。
“你这是做什么。”九婴反手要推回去。
商细蕊没给她机会，瓮声瓮气地:“你给我搭戏都取没包银，拿着吧，这是规矩。”
“这……”九婴捏了捏，有些失笑，“这也太多了。”
商细蕊看着她眼神贼诚恳:“你值。”
他唱这么多年戏也才遇上这样一个祖师爷闺女，要不是对方真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意思，他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人签下来。
商细蕊是真心想给，她再退拒反而伤感情，索性一点头应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商细蕊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来。
九婴接着道:“作为回报，我送商老板一支曲怎么样？”
商细蕊回想起她之前那段荒腔走板，笑容一僵。
这倒也大可不必。
他没来得及说什么，水云楼众人确实齐齐叫好。
捧场嘛。
九婴轻声道:“这曲挺适合商老板，就只希望世道莫要如曲一般才好。”
商细蕊被她勾起了一点好奇心，水云楼众人也围坐一圈，安静的听起来。
甫一开口，商细蕊听着词就明白为什么她说这曲适合自己了。
这曲唱的就是唱戏的。
“……惯将喜怒哀乐都藏入粉墨，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