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的举动弄懵了,从“她想拿柠檬水”到“该不会我头上有树叶吧”都想了一遍。
最后我什么行动也没有,只是僵在椅子上,直到信子的手覆盖在我的脖子上,直到刺痛感传来,我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气。
“明明有脸盲症却能很轻易的认出苍呢。”我听见她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我终于明白了信子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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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带上了运输食材的火车,和信子一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家餐厅。
“这是肌肉松弛剂,别白费力气说话了,做不到的。”信子坐在我对面,开口说道。
货车摇晃,我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这件事上面,而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安吾曾经非常不满我有问必答的说话方式,发表过“就算是对朋友也要保持警惕心”的言论。我当然是完全没在乎,弄得安吾想捶我脑袋。
“你这副样子,说不定哪天被人绑架了都不知道呢。”他当时就是这样恼火的断言着,最后被我好声好气的哄好了。
现在我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于连转动眼珠的举动都做不到,只有意识无比清晰,复盘着刚才的一切以及更久之前的事情。
它太过清晰了,以至于我完全弄明白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动不了的舌头却让我连发问求证都做不到。
如果被安吾知道我真的被他言中,被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姑娘绑架了,肯定要被笑话死吧。
想到这种让我想钻进地缝的可能性,我就手脚发麻,有种想死的感觉。
嗯,发麻可能是药物作用。
想死倒是多少带点真情实感。
我被信子绑架了。
货车开到一家废弃的工厂附近,经过一番波折后,我被带到了工厂的内部,被捆在了一把椅子上。
即使只有余光瞥见,我也认出了这把椅子,和电视中的蒙面男人做的是同一把。
如此一来,许多事情就被进一步解释清楚了。
“禾泽君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吗?”信子在我面前站定,打开了那个珠串小包。
空掉的玻璃注射器因着信子的动作从里面滚落,摔在了地上,变为了一地的碎片,而一把袖珍的手枪则被拿在了手上。
我试图开口,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仿佛身体都不属于我了一般。像是没有骨架支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