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包括我。广津先生是少有的知道我异能力作用的人,我对上黑蜥蜴是真没辙呢。
还好不用对上。
我越过街道,夜色的遮掩下身上的血迹并不明显,在寒冷中的行人吝啬着呼吸,一时没人察觉我身上的异样。
我拐进巷子隐匿身形,最后走进了地下防空洞,感觉沾了血的手已经冻僵了。
黑蜥蜴盯上的敌人很难全身而退,因为他们惯常喜欢直接干脆的用暴力解决问题,一切的策略也仅仅只是为了“更好的用暴力达成想要的结果”罢了。但这样简单粗暴的目的,就注定他们的行事规律也是极其简单直接的。
所以我知道,当任务之外的突发事件在身边发生,他们是不会改变自己执行的计划,从正在执行的任务中抽身出来,做出更需要策略支撑的反应的。暂时派出一两个人来观望一下就是极限了,更何况他们负责的任务并不适合抽身——首领先生可就在楼上呢。
黑蜥蜴就是那么一个简单纯粹的武装部门。托太宰的福,我非常轻松的离开了。
然后,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无意识的敲了敲手机的背部,摁开通讯录翻找着富二代先生的号码。
地下防空洞比地上更加湿冷,甚至可以呼出白起。我手指僵的不行,翻找的速度也有些慢,找了半天才找到。
我构思着我的措辞,思考着该如何告诉他他的父亲意外身亡的事情。但这些思考似乎没什么用,因为富二代先生并没有接通我的电话。
一串忙音之后,我尝试重新拨打。却在下一秒下意识的侧身躲闪。
我的脸颊被划破了。
血在往下流,但出血量很小,只是有些轻微的刺痛。
对方身手很好,速度远超于常人的反应。但攻击意图并不强,不然我不会只被划拉一个这么浅的口子。
我抬头望向攻击我的人,他已经跳远和我拉开距离了。有着奇异斜切发型的白色头发,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看起来就很暖和的白色毛皮披肩。他蹲在半米高的废弃铁皮箱顶部,手撑在铁皮箱的边缘,安静的注释着我,像是某种刚刚学会捕猎的、年幼的猫科肉食动物。
也像只小猫。
我的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对方看上去才十一二岁,似乎是因为某种我不了解的、异能力的原因,他露出的手掌变成了动物的爪子,在高低差的对比下,真的很像蹲在高架上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