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也没被他气到,语气很平静:“要是没按照我说的做,晚饭你就不用吃了。”
就会用这招,白玉璃冲着他离开的背影踹脚,龇牙。
陆湛拿了个小瓶子去了院子里,正在洗洗刷刷的三人动作很快。
“石夏,这药酒你先拿去用。”陆湛说。
刚才白玉璃蹲在水盆边玩水他就瞧见了,这人本就瘦弱,细细的手臂上横陈着四五条淤青,看着触目惊心的,也不知怎么弄的。
“啊,陆哥,我这就是小伤用不着药酒。”石夏支支吾吾地道。这药瓶包装精致,价钱肯定不便宜。
陈秋菊抽空看了两人一眼,要不说这夏哥儿命苦呢,有个嗜酒好赌的爹就算了,可是他爹就不是个好的,只要赌输了或是喝醉就要揍人出气,一点都不带心软的。
夏哥儿在陆湛这里干了这么久的活儿,说不定钱全给他爹抢走了。
石老头真不是人,要她说啊石夏一个哥儿拿他爹没办法,石大石二就该好好收拾一下他家那个爹。
“拿着吧,正好上次买多了没用完。”陆湛说。
都这样说了,石夏再不要就太不识好歹了,他起身接过。
陆湛也没在意,自个进了屋。
石夏愣愣地看着,好一会儿回不过神。
张桂花在一旁偷笑。
石夏发觉自己失态,赶紧将药酒放到了旁边先专心干活。可张桂花却不是个会轻易放过的,说:“陆湛年纪是大了点,不过我看十里八乡是找不出他这么俊的后生了,喜欢他不丢人。”
年纪大的妇人就是喜欢调侃这些个小年轻,非要逗得人面红耳赤才开心。
“张婶子,没有这回事,一会让陆哥听见了不好。”石夏红着脸解释,他配不上人家。
看他这么慌张,陈秋菊也帮腔:“小陆是心肠好,不过我看他没有其他意思。”
这倒是,张桂花也识相地不说了,埋头做活。
灶房,陆湛刚把东西卤出来,远远看上一眼,小崽子趴着写字还挺认真的。
嗯,孺子可教。
也不知怎么搞的,脸上都能沾上墨水,跟只花猫似的。
白玉璃可能是写得差不多了,黑乎乎的小手又抹了把鼻子,脸上更不能看了,然后叉着腰欣赏,一脸骄傲。
这么快就写好了?陆湛走过去,从他身后探头看。
白玉璃得意地问:“咋样,像吧?”
陆湛一看内容就满脸黑线:“……像个鬼。”
只见原本洁白的纸张沾满了墨迹,上头画了一个捂着屁股跪着狂哭的小人,而小人对面是一只叉着腰气焰嚣张的大狐狸,画得很抽象但是很传神。
他这是什么意思?记仇自己上次揍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