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房间里卷起小小的风暴,漫天的雪混合着冰凌花瓣胡乱飘飞,繁馥的信息素充斥着这一方天地。
江棠无助地抱着陆应淮的脖子,嫩红的唇间漏出一个模糊的音节:“要……”
于是被冷杉掩盖的雪山冰川风雪更盛,数不清的小黄花破冰而出,生机蓬勃。
……
五月初的阳光并不算刺眼,照在江棠脸上时恍若隔世。
他昏昏沉沉地由着陆应淮给他换好了衣服,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还拉着陆应淮的袖口:“要去看孔瑜的。”
“好,”陆应淮像是一只魇足的大尾巴狼,嗓音极尽温柔,动作轻而绅士,“我知道。”
陆应淮目不斜视,仿佛把雪白肌肤弄出一片痕迹的不是他。
这也不能怪他,是他的小omega太招人疼,他怕多看一眼自己就忍不住。
“你睡吧,到了我叫你。”陆应淮在心里记下江棠刚才说的地址,帮他拉好了安全带。
一路上陆应淮边开车边想,永久标记之后的信息素渴望是正常的,江棠想要多少他都能给。
可是想要反复标记好像不在正常反应的范畴内。
等红灯时,他侧眸看向江棠。
omega纤细的脖颈后侧贴着促进恢复的阻隔贴。
腺体被反复咬破,已经有好几个没有完全褪痂的咬痕了。
除了标记之外,亲吻和一些运动也能交换彼此的信息素,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释放足够的信息素就会让omega觉得安全而满足。
很少有omega会在永久标记之后短时间内反复索要标记……
犬齿传来微微的痒意。
陆应淮轻轻磨牙。
对伴侣信息素过度渴求的又何止是江棠一个人?
江棠的腺体并没有完全恢复,陆应淮怕他不适,所以即便自己心里叫嚣着想要江棠的信息素也会忍耐。
不想他难受,又太想得到他真的存在的证明。
有时候陆应淮也在恍惚。所向披靡的alpha竟有很多个瞬间不确定那个雨夜,那些雨夜,他是不是真的救下了江棠。
抑或这一切皆是假象,只有最初的那场雨是真的。
陆应淮找到江棠说的那处墓园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墓园不在雾渊市内,而在附近小县城的最最边缘处,周围是一片树林,树林外是一片规划明确的地,种着他叫不上名字的蔬菜。
再远处有零星几家加工厂,厂房是很普通的铁皮大棚。
已过正午,江棠还没睡醒。
临出发前陆应淮通知了方慕不用过来。
他解开安全带,侧过身看着江棠的睡颜,没有叫醒他。
这段时间江棠比刚接回家时气色好了很多,脸上也有肉了。但还是瘦,一米七几的个子,陆应淮单手都能轻松把他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