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马匹的声音消失,宋诺仍保持这个动作一动不动,盯住黑衣人,他一字一句地开口:“希望你说话算话。”
说完银簪掉落,宋诺顿时委顿在地,意识也随之消失。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普通的木床上,浅色的被褥,白色的帐子,一点都没有特别之处。
宋诺动了动脖子,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使他忍不住出声。
“这么怕疼,还扎那么深,真是个愚蠢的人。”满含讽刺的声音冷冷传来,使宋诺打了个寒战。
屋里有人?
宋诺惶恐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因为有帐子的关系,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轮廓坐在桌前。
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宋诺无奈地勾起了嘴角。他怎么忘了,他现在是被人挟持了。
挣扎着坐起身子,使自己靠在床头,用手掀开帐子,看向桌旁的人。
他着一身玄色长袍,头发高高束在头顶,年纪看来不超过三十岁,如鹰般的眼睛此刻正好对上宋诺的视线,剑眉微扬,嘴角勾起的弧度看起来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果然是他!那双眼睛宋诺不会忘了的!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宋诺开门见山地说道。
离开汴州之后,宋诺几乎把他和江淮之遇刺的事情忘了个精光,但这回竟又要抓他,他相信这绝不是意外。
玄衣人站起来走到宋诺面前,深褐色的眼睛紧盯住他,喘角的弧度在放大,眼中却毫无笑意。
“你不知道我为何要抓你?”
宋诺狠狠瞪他,真是莫名其妙,他穿越到这,想想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不用说得罪什么人了,现在抓了他还反问起他来,有没有搞错?
突然,对面的人一把掀开宋诺的被子,抓起他的右脚,扯掉了袜子,宋诺被吓得大叫出声。
“你干吗?快放开我!”
宋诺一边叫,一边挣扎,而对面的人始终没有松手,两眼一直盯着宋诺的右脚。
“别吵。”他眼中露出凶狠的光,声音冰冷,“再吵我让你今天出不了这个门。”
宋诺吓得连忙噤声,此时才发现,他只是抓住自己右脚,其它什么也没做。
他盯着宋诺的脚看了很久,直到嘴角露出一个笑。
脚上力道一轻,宋诺尚未反应过来,他已放开了,重新坐回了桌边。
“你脚底的那个标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标记?什么标记?宋诺疑惑地翻过自己的脚底看了看,一个浅红色的胎记,不规则,整体弯弯的,在雪白的脚底上,异常醒目。
“这是胎记,小时候就有。”
不就是个胎记嘛,有什么问题?虽然小时候他自己也奇怪,哪有入脚底长胎记的,后来大了,也就不太在意了,反正在脚底,也没人看得见。
“从小就有?”他眯起眼睛问宋诺。
这人有完没完啊,宋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是,这是胎记,生出来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