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苒坐在温泉山庄的售票区，翻翻那些卖身契，避开来来往往说笑的客人，与曹青一同往安置小孩子的院子走。
“属下已经拷打过了，那胡三就是为了祭天宴，他准备在祭天宴上，为神女献祭十对童男童女。”
他忍不住看顾苒一眼，众所周知，神女的名号，说的正是顾苒，这些童男童女，自然也是献祭给她的。
顾苒只沉着小脸没说话。
经过白雾袅袅的温泉区，户外温泉人很少，几乎没有，偶尔看到也是男子，听见脚步声，纷纷把半个身子隐在泉中，眼神盯着中间的羊肠小路，仿佛被欺负的良家少女。
女子大都在室内的女汤泉中，不曾露面。
顾苒目不斜视，带着曹青路过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条路是整个山庄通往后面最近的路，若是顾忌男女大防，可以绕远路避开户外汤池。
顾苒从未回避过，山庄有规定，所有泡汤泉的客人，除非在自己院子的私汤，公众户外户内汤泉都必须穿里衣，不得衣不蔽体。
眼睁睁看着顾苒走过。
几个男客第九十九次相互小声委屈抱怨。
“顾老板又来了。”
“每次她都不和咱们打招呼。”
“她肯定在偷看我。”
“明明在偷看我！”
“好想找她要她负责啊，这样整个温泉池就是我的了。”
“呸，你不看看你模样，还想肖想顾老板的温泉池！你连她身边丫鬟亲戚的洗脚水都肖想不到！”
几个人抱怨几句，开开玩笑，继续泡自己的温泉去了。
就是这么神奇，若是放做其他普通姑娘，敢这么明目张胆从一群男客的汤池中间路过，非得被骂的狗血淋头不可。
换做顾苒，这些百姓就有极大包容性。
对于喜爱的人，总是会帮忙寻找各种理由和借口为她开脱。
总共十对童男童女，二十个小孩子，数目不算小了。
在紫俏的安排下，她们洗干净澡，换上一模一样的新衣，又吃了顿饱饭，才带来见顾苒。
男孩和女孩分开站着，顾苒挨个看过去。
“这里是你们的卖身契。”她把厚厚一沓卖身契放在桌上，“你们可有想要回家的？我放你们归家。”
顾苒不动声色观察。
话音落下，果真有几个孩子露出高兴的表情，大都是五六岁的，最大的那几个反而异常冷静。
“想要回家的，就站出来，报上自己的名字。”
有五个孩子顺着她的话站出来，三男两女。
“不回家的，你会把我们再卖掉吗？”说话的是年纪最大的男孩，大概七岁，紧紧拉着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躲在他背后，两人看面相，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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