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说,是末贰的使者与夏日图的使者在龟兹存了五千金。”
“五千金?”刘瑞对乌孙的情况不太熟悉,但是考虑到乌孙位于巴尔喀什湖以南,并未占据适合养马的北部草原,所以这五千金刚好卡在难辨公私的模糊线上——你说它重,但是对乌孙和右贤王部的关系而言又不太重;你说它轻,以私人的名义赠送千金都很惊人,更别提是单人赠送五千之巨。
“到底是替昆弥管家的大禄出身。”单看金额,还真不能捉住他的一点辫子。
“你有这场交易的凭证?”刘瑞说完自顾自地道:“有也没用。”
只要夏日图咬死这是末贰给右贤王部的孝敬,军臣他也无可奈何。
受贿是官场沉疴,现代尚且无法杜绝这类问题,更何况是古代社会。
“没有别的消息可以让朕开出五万高价?”刘瑞的失望溢于言表,已经摆出送客的姿态。
“有。”匈奴的当户决定祭出最后的底牌:“夏日图与末腻并不是为匈奴右部的频繁接触,而是为了前者可以继承右部,乃至继承匈奴大统。”
当户在那儿掏了半天,最后拿出金片打造的华美首饰:“这个就是夏日图的野心凭证。”
李三将其呈给刘瑞,后者接过瞧了半天,也只瞧出它的主人非富即贵:“乌孙的东西?”
匈奴的当户点了点头,随即解释东西的来历:“这是猎骄靡赠给孙子的传家之物。”
金片的工艺非常细腻,刀片似的叶子上用金丝缠出粗细不一的脉络,然后在上面串着精心打磨的各式宝石。
中亚以金刚石和黄金著称,同时在天山-阿尔泰一带的宝石矿上有相当丰富的黄玉、水晶、海蓝宝石与彩色碧玺。
能把这些彩色石头搓成不足鱼眼大的圆润珠子肯定不是一般的匠人可以弄的,更别提要集齐这些宝石也非一日之功。
“军须靡……”刘瑞的耳目虽未深入乌孙腹地,但也清楚军须靡的“失踪”肯定是与右贤王部脱不了干系:“没有丧命?”
匈奴的当户点了点头,也是吃惊夏日图竟未下死手:“目前正在丁零手里,具体的关押点恐怕只有捉到肥羊的丁零人和没下死手的夏日图知道。”
“这可真是有趣的紧。”刘瑞翘着二郎腿道:“右贤王要次子处理乌孙的岑陬,结果次子大了就有自己为王的诸多心思,不仅联合丁零来给老阿父的眼线做局,甚至借此要挟乌孙,逼迫乌孙的逆王支持自己上位。”
“哈!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刘瑞决定推翻他对右贤王次子的所有认知:“朕的细作应该受罚。”
“子系人面熊,而非无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