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德烈亚斯是被眩晕感和腥臭味折腾行的。宿醉的昏眩与后脑勺的疼痛让他在阵天旋地转里“哇!”地一声吐出恶水。
看管奴隶的船员见状,嫌弃地往他脚边甩了一鞭:“拿起舱里的麻布将你的秽物收拾干净。”
还未从眼花缭乱里回过神来的安德烈亚斯举起双手,沉甸甸的重量不仅让他变得更为清醒,同时也让要求他的船员在那儿轻啧一声。
因为是给东方皇帝的高价礼物,所以船员即便是想打死这个弄脏地板的奴隶也得忍下火气,着手收拾对方弄出的烂摊子。
“下不为例。”虽然怕高档货在船运的过程里磕着碰着,但船员还是找准时机地碾压了下安德烈亚斯的脚趾,让他疼得眼睛立刻完全清明。
作为一名高知分子,他不会像无知者般醒来就问自己在那儿,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相反,他会观察周围的环境,结合对话判断自己的当下处境。
船舱,枷锁。
他是遭到奴隶贩子的拐卖没跑,问题是哪里的奴隶贩子敢光明正大地拐卖他?
安德烈亚斯可不是无名之辈,至少在雅典的一亩三分地上,他也是能叫上几个尊贵之人的建筑大师。
罗马不禁奴隶贸易,但是把自由民拐卖成奴隶是绝对禁止的。
纵观雅典的大人物们,能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雅典绑走的有且只有那一位。
“我是何时得罪了尼西阿斯大人?”安德烈亚斯向船员问道。
“你看我像能回话的人吗?”船员做出爱莫能助的手势:“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绝不掺和大人物间的各种矛盾。”
说罢他还指了指船舱里的其余人,警告这位雅典著名的建筑师死了求人放走自己的天真念头:“这里
些都是雅典和亚历山大的著名学者,而我们正在前往叙利亚,预计会在克里特岛和塞浦路斯补给资源。”
“叙利亚?”船员开口前,安德烈亚斯还以为会被卖去埃及,因为埃及的托勒密就喜好收集文人墨客。
但叙利亚……
“我可不想掺和塞琉古人和犹太人的战争。”
“你想哪儿去了?”船员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对方:“谁会带着肩不能提的奴隶参与别国战斗?我们只是途经此地,绕过不好通融一二的塞琉古去安息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