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的国王可比安息的万王之王要好哄一些。西域送去匈奴的质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按照各自的母国强度让人幻视后宫里的母贵文学。而在诸多的西域国里,楼兰的价值有且仅有挨着大汉。除此外,他的待遇并不比那能产奶的莎车龟兹强上多少,只能嘲笑更弱的小宛,且末。所以在安归亚的糖衣炮弹下,只是见过好东西但从未用过的楼兰国王盯着华服看了几息,那眼神和葛朗台看黄金的架势如出一致。
大汉的织物是细腻的,流水般地不留痕迹。可它上面穿插着些金线宝石,稍不留意就会在肌理留下浅浅的凹痕。
有点疼痛,但也没有那么难受。
安归亚未立刻开口,而是等其慢慢穿上华美的袍子才打开身后的箱子罐子。
“这是汉皇赠与您的见面礼。”他故意在这个时间进宫面圣就是因为下午的阳光会给礼物镀上金漆。
没有人能拒绝属于金钱的光泽。
尤其是像楼兰王般吃过苦的,那真是三秒沦陷——多的两秒还是幼时的经历所留下的ptsd。
“大汉不产黄金,但产和黄金等价的诸多好物。”安归亚的语气里满是诱惑,配合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礼物让人陷入到了无我的境地:“汉皇说了,只要您能同意这些,无论是楼兰的债务还是楼兰的安全,他都能一手包办。”
“他承诺让楼兰的平民安稳富足,您比莎车的大商更富。”安归亚见气氛铺垫得差不多了,于是拿出备好的文献,示意宫婢将短暂失神的楼兰王扶到桌边:“只要您签下这些,就能享受富足安宁。”
楼兰王的贪婪并未严重与郭开并列,安归亚去捉他手腕时就已将其彻底唤醒,随即用审视的眼神打量对方:“数月不见,你是彻底被汉人收买了?”
面对国君的当面嘲讽,安归亚也大大方方:“爱财之心,人皆有之。“
他瞥向已经翻乱表层的箱柜,意味深长道:“您又何尝没有动心?”
“这是背叛。”
“总不会比送人给匈奴人随意折辱要来得可耻。”
“汉人处于温暖的南部,并不适应西北的风沙。”
“匈奴人也不是西北的土生土种,还不是把西北折腾得死去活来。”
楼兰王每说一句,安归亚便怼上一句。不出五个回合便让前者骂道:“有靠山就翅膀硬了,也不怕靠山山倒,靠人人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