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汉宣帝的外大母?
可汉宣帝的生母王翁须是广望侯的歌姬出身,其母博平君生卒不详,但一穷到卖女的妇人大概也没长命百岁的生活条件,所以刘瑞想象不出来看他的老者究竟是谁。
难道他猜错了,自己不是汉宣帝的孙子,而是王政君的孙子?可王政君她孙子都被亲儿子给作干作净了,甚至继承大汉皇位的成帝子侄都没留下一男半女。
或许他是进入了个与汉相似的架空世界。
读过不少穿越文的刘瑞暂时放下心了。
直到那块多年未见的天幕再次现身于世,他才明白来看他的老妇提及的“神迹”是啥,以及自己到底处于什么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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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前二零二一年,齐王建从国相之意投降于秦,齐灭,至此秦国统一天下。秦王政与群臣议后取三皇五帝之“皇帝”二字以为尊号,而他作为开创万世的第一位皇帝则自称“始皇”。
统一后的秦皇政并未懈怠,而是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
他的很多政策在后世看来都有益于国家的完整,可对当时的黔首而言,无论是统一货币度量衡,都对黔首产生较大的负面印象——因为落实这些政策的成本都由黔首买单,而在统一的那些年里,无论是六国的黔首还是咸阳的黔首都已变得疲惫不堪,即使是有苛刻的秦法压制不满,也无法将愤怒的火苗尽数浇灭。
“亘古未有之轻慢暴君。”十个儒家子弟里有九个都是孔子的脑残粉,而孔子又是周公的脑残粉。综上所述,儒家对周公的追捧并不亚于先师仲尼。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始皇废除分封制时,儒生的反应甚至大过秦国宗室。不少人对大权在握的始皇抱有深深的敬畏,即使是想青史留名的儒生也不敢当众触其苗头,所以只好曲线救国,试图从扶苏这儿寻求突破。
“彼等慎言。”淳于越在愤愤不平的儒生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虽然史上容易给人冥顽不灵的负面印象,但是能在秦国的法律下混到这步的儒者咋能没两刷子,更不可能是个还有少年脾气的愚昧之言:“吾等对陛下的不敬都有可能危及公子。”
虽然朝野都能看出始皇重视公子扶苏,但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说公子扶苏就是下任秦朝天子。毕竟君主突然换储的操作在先秦史上屡见不鲜,远的有不满申侯的周幽王立褒姒之子,近的卫宣公与晋献公。后者的女儿正是著名的穆姬夫人,也就是始皇的十九世祖之妻。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淳于越将双手拢在长长的袖子里,耐心安抚愤愤不平的年轻学生:“短视者争一时之气,有智者布未来之局。”
“彼等既无周公之慧,老子之心,夫子之毅,又何以在吾等去后辅佐公子。”淳于越轻轻叹道:“相国是荀子之徒,手下又有深得帝心的法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