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的官吏倒是有点骨气,直接拒了汉吏的铜钱,然后从废墟里挖出私房:“引狼入室也不过于此。”
“说什么让外人过来主持公道,结果人家没来咱就闹了这出丢面的笑话。”某个官吏的妻子将客厅的垃圾踢到一旁,骂骂咧咧地坐下后翻白眼道:“好了。这下是人家想走也有一群贱皮子要挽留人家。”
她的丈夫伸手去摸缺口的漆碗,润嗓后不冷不淡道:“那你花钱安抚黔首?”
女人立刻停下脚边的小动作,犹如被人掐住脖子的母鸡在那儿涨红脸道:“不能走王宫的私府?”
“你能确保王宫的私府没被先王的不孝子全部搬空?”南越的官吏慢条斯理道:“就是从没离城的乱臣贼子那儿挖出私府的金银珠宝,你也得有足够的兵与大义的名分。”
“那倒也是。”女人也不清楚自己在气什么。
说是气汉人鸠占鹊巢吧!她也知道毁人屋子,夺人钱财的不是汉人。可是要把矛头转向自己人吧!又有不忠不孝的内奸之嫌。
说到内奸,她看丈夫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作为男人,他所受的忠君教育肯定多余家务教育挤占六艺的贵族女人,可是为何她比丈夫表现得更愤怒?明明对方才是那个有官在身,受君之禄的人。
为何……
“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南越的官吏见妻子突然安静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自己便开口问道:“准备冲我发脾气了?”
“不,我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挺没劲的。”女人叹道:“忠君爱国,忠君爱国。如果要在忠君与爱国间做出选择,你是选择忠君?还是爱国?”
南越的官吏被妻子的话惊得忘了举到嘴边的汤,过了会儿才放下漆碗,挪开视线道:“何必纠结这一出呢!”
过了会儿才转过头,但仍旧不敢直视妻子:“这是不能提的事儿。”
“不能提。”
“不能提。”
南越的官吏摆摆手道:“你也不要在此胡搅蛮缠,以免……”
“以免怎么着?以免大王从坟墓里爬出来往我的脸上吐口唾沫,骂我是不忠之人?”女人回道:“他一杀了数万越人的秦人也配指责我是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