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扭曲。
“倒是和他大父长得十分相似。”军臣见到刘瑞的第一眼就有种讨厌的熟悉感,最后还是当户们的讨论让他意识到这熟悉的源头——汉文帝刘恒,高祖的第四子,同时也是老上担任左贤王时最讨厌的存在。
因为刘恒,年轻时的老上没少被冒顿痛骂,连带着受冒顿看重的军臣也被祖父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他们连小小的代王都搞不定,日后如何统领匈奴?
而在老上继任单于,军臣当上左贤王后,已为汉皇的刘恒也是他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所以得知刘恒死时,军臣乐得大醉一晚。而知刘恒的继承人是急着摆平汉地破事的汉景帝后,军臣更是感叹撑犁何幸于他。
直到眼前的羔子继位,才让军臣明白啥叫幸运守恒,福祸相依。
军臣打量刘瑞时,后者也在打量对方。
难怪左右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军臣虽老,但脸上的刀疤昭示着他出生入死数十次的丰富经历。
有道是外表是人的第一层盔甲。
刘瑞根据军臣的外表给对方挂上的“老狮子”的标签,而军臣也在开口前把刘瑞视作小号的刘恒。
真是让人胃疼的判断。
“朕有什么失礼之处吗?”刘瑞见军臣的表情有点奇怪,于是想试探一下:“或是朕让单于想起某个故人?”
他注意到自己提起“故人”时,对方的眼角微微一抽。
“是大父?”
“……”
“果真是大父吧!”
文帝在刘瑞还是奶娃娃时带过他,并且这个“带”里有一半都是傅母的水分,动机也与隔代亲没一点关系,但不妨碍刘瑞借此窥得文帝的治国手腕。
那真是让刘瑞羡慕的游刃有余。
“我很少会见面想弄死某人。”军臣磨着后槽牙道:“你是特例。”
这真是让双方的护卫头皮发麻的谈话开端。
“朕就当是匈奴的单于赞美朕这皇帝干得很不错。”刘瑞倒是欣然接受了军臣的讨厌:“只是单于这辈子都只能妄想砍死朕了。”
此话就像冬天里的一道耳光,把军臣扇得脸颊通红:“本王不才,但对付你个小羊羔自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后呢?”刘瑞瞧着年纪是他两倍大的军臣,像是在听一个笑话:“提前给你儿子收尸?”
“你只会用于单来威胁我?”
“不,朕是在用于单加于屠日禅加呼扶罗的性命来威胁你。”刘瑞伸出三根手指道:“你确定这三人可以应付你的好弟弟?还有那个觊觎大统的右贤王。”
“……”这确实是军臣心头的一件大事,但是面对匈奴的宿敌,肯定是要嘴硬一下:“比不过你汉人按户清理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