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邑侯府的二公子一走,剩下的“垃圾”也没理由留在北宫。
只是……
“馆陶姑母会与您一起回去吗?”身为阿父,陈午自然能带走孩子。不过考虑到馆陶长公主的一贯强势,以及刘启非常非常地偏袒阿姐,刘瑞又眉头一紧地感到不妥。
毕竟这家百分八十的杀伤力都是馆陶长公主贡献的。
而以堂邑侯陈午十年如一日的妻管严情况来看,指望他能说服馆陶长公主还不如让陈午与馆陶长公主和离。但是就他两的情况来看,这种事情也只能想想。毕竟皇家绝不可能让馆陶长公主做被和离的那个,而在没了馆陶长公主的虎旗后,被刮地皮的堂邑侯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这也是陈午没法与馆陶长公主进行切割的主要原因。
“不知太子可否让臣见一面陛下。”陈午是个实在人,明白不能万难交由太子处理。尤其是跟自家相关的事,甩给别人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一面就好。臣有法子求陛下允许馆陶长公主随臣回到封地定居。”
说是“求”“允许”,实际就是陈午找个可以压制馆陶长公主的人逼她离开,而刘启也能体面地把阿姐逐出关中,避免她在刘瑞登基后继续作妖。
“一家人间哪里需要如此客气。”既然人家如此识趣,刘瑞也不介意帮点小忙。
因为有馆陶长公主和刘瑞作保,堂邑侯陈午当天下午就出狱回府,然后不等馆陶长公主询问他与刘瑞说了什么,他便提来两个儿子,亲手将其打了个半死,看得馆陶长公主又气又怒道:“反了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儿子。”
“那也是我的儿子。”气喘吁吁的陈午丝毫不怕怒火中烧的馆陶长公主,甚至还在对方的雷区上不断蹦跶:“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儿子们做了什么。”
瞄两眼瑟瑟发抖的两个瘪三,陈午又气不打一处道:“你把长寿殿的门槛都踏破了才让二郎在北宫谋个舍人的官职,可这好儿子借北宫的名义干了什么,敛了多财,你不会毫无察觉吧!”
陈午本想让馆陶长公主反思她在教育上的诸多问题,可是瞧着馆陶长公主无比心虚的模样,他便意识到自己的妻子肯定指示小儿子干了不该干的事。
“难怪……”
“难怪二郎在北宫里也有恃无恐,合着是有当阿母的长公主做靠山啊!”顺风顺水了大半辈子的陈午跌倒在地,捂脸痛哭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哪!”
若不是怕馆陶长公主暴跳如雷,陈午定会痛哭自己娶妻不贤,致使晚年受此大难。
面红耳赤的馆陶长公主见状,也是破罐子摔道:“子不教,父之过。你从宫里拿铁矿铜矿时怎不痛哭家门不幸?你家卷入齐哀王之事时求我替你周旋一二时怎不哭家门不幸?”回到家的馆陶长公主也顾不上脸面不脸面的,直接上手怒撕陈午:“你个没良心的怎么不管你的儿子?合着他们是天生地养,我一个人给生出来的?”
不敢还手的陈午后狼狈地在庭院里与馆陶长公主周旋,心里更是苦涩至极。
他要能管三个孩子,也不至于让二子生得刁滑猥琐,独女变得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