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朝中佞臣当道……
如若是在原本的历史进程里,晁错自然当得起群臣的集火对象。可是经过蝴蝶翅膀的微微煽动,七国之乱并未爆发,晁错的罪名撑死也就是几年前的高庙一事,自然不能拿来说理。况且晁错为官十几年也没有落下贪污和徇私枉法的把柄。窦太后就是再讨厌他也不会学历史上的张汤搞个立不住脚的诽谤之罪弄死晁错,不然她成什么了。
如此一来……
在女儿的安抚下理智回归的窦太后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能让皇帝不把梁王推出去顶罪,于是让人将祭拜前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前来回话的人本就哀嚎自己接了个苦差,如今听到窦太后发话,自是不敢隐瞒。
而在听完比较详细的讲述后,窦太后的心情就是便是很绝望。
非常绝望。
即便她在怒气冲冲地离开前放话要向太子算账,但也知道天象一事岂是人力所能影响的。
说句不中听的话,刘瑞要是真有控制天象的本事,他早就让他阿父退位,自己去当大汉的皇帝了。
没准那时的刘瑞连帝位都看不上了,直接上九重云天去当神仙。
“确定是在梁王稽首的那刻发生日食的?”
“是。”
“启程晚了也是因刘彭离那小子迟到而非太子有意为之?”
“是。”
“让梁王主持祭拜之事是太子的提议?”
“是。不过太子说梁王是长辈,而且此次祭拜先帝也是因梁王一家难得入京而有的特殊之举,不然为何不跳吉日地选着这时祭拜先帝。”回话的小黄门偷偷瞥了眼窦太后的脸色,硬着头皮道:“而且在前去祭拜的途中还发生了件特别古怪的事。”
“什么事?”
“原本存放祭品的马车中途坏了,所以换了辆。”小黄门的语气越来越低,整个人也紧张到不行道:“据说那马车的车轴于于中间断裂,诡异的让红侯和棘乐侯都忍不住说了几句。”
红侯和棘乐侯是楚元王的儿子,高祖的侄子,与窦太后同辈,并且担任宗正,奉常一职,在宗室里素有贤明,威望甚高。
他们都为此嘀咕了梁王几句,那随行的官员……
这一刻,心脏跳到嗓子眼的窦太后已不再去想刘瑞是不是坑了梁王,而是祈祷梁王的公子们千万别与红侯和棘乐侯产生冲突,以免挨上天象之说不够,还为此背上了不敬长辈的罪名。
然而梁王的公子们在疯狂作死上是绝对不让大母失望。
小黄门怕自己的话吓到太后,于是看向一旁的馆陶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