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震主这四个字,不知染了多少鲜血。
年淳雅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无论如何,得提前跟四爷打个预防针。
垂着的眼帘再抬起时,年淳雅嗔笑的埋汰年羹尧:“爷可是不知,二哥这个人,一向没有大哥稳重,虽说是有才了点,但也极易恃才傲物,如今立了大功,心里指不定如何得意呢。”
说话间,四爷已经喂完了一碗粥,拿过一旁奴才递来的湿帕子给福宜擦了把脸,才把福宜放在地上:“去玩儿吧。”
福宜迈起小短腿就往年淳雅给他布置的儿童玩具房跑。
没了孩子,四爷拍了拍身边空下的位置,示意年淳雅坐过来:“你呀,还是想太多了,如何行事,亮工心中自有分寸,爷信他。”
说是这么说,但四爷究竟有没有把年淳雅的话听进去,那就只有四爷自己知道了。
年淳雅也是点到即止,有些事非一时之功。
二月十五,年淳雅带着福宜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
府里的孩子一旦大了,就算没人教,也会有自己的小心思,即便是看起来贪玩的弘昼,也不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所以乌拉那拉氏见了他们,只是面子上过得去,没用几分真心。
只有在看到年纪尚小的福宜,和福宜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才会真切几分。
年淳雅请过安,就见福宜穿着厚厚的衣裳,小小的人儿笨拙的跪在垫子上磕了个头:“嫡额娘安。”
说是磕头请安,可那小短腿压根儿跪不下去,是整个人都趴在垫子上的。
但乌拉那拉氏并不介意,听着福宜奶呼呼的声音,亲自起身把福宜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膝头,脸上是福宜熟悉的慈爱的笑:“福宜饿不饿,嫡额娘这儿有福宜爱吃的点心。”
福宜先是看了年淳雅一眼,见年淳雅冲他笑,才扭头回答乌拉那拉氏的话:“好~谢谢嫡额娘。”
乌拉那拉氏见年淳雅不阻止,脸上笑容越发真切,亲自给福宜拿了块儿蒸糕,就这么抱着福宜,也不说把福宜放下来:“年妹妹把福宜照顾的极好,胖乎乎的,极招人喜欢。”
宋氏捧场道:“可不是么,咱们六阿哥礼貌又有孝心,年侧福晋以后可是有福了呢。”
年淳雅莞尔:“有没有福的,我是不敢想,只盼着福宜能平安长大就好。”
“是了,孩子健康平安,比什么都好。”
乌拉那拉氏很是认同这话。
宋氏却不知想到哪里去了,目光往正在喝茶的李氏身上看了眼,“说起来,钟氏的胎也有五个月了吧,府医可有诊出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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