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淳雅瞧着眼前钮祜禄氏被众人给针对的场景,眼底眸光轻闪,余光瞥见福晋神色悠闲,并没有要管的意思,便端起茶盏,只当看戏了。
钮祜禄氏被人挤兑的脸色青了白,白了青,最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意重新回到脸上:“乌苏里妹妹这话便不对了,你说姐姐我容貌清秀,爷不喜欢,岂不是再说爷是那等重色之人?”
她说着,目光还若有若无的往年淳雅的脸上看去。
年淳雅没病,就只是单纯体弱。
何嬷嬷这段日子几乎每隔半个月都会根据年淳雅的身体情况调整药膳,一段时日下来,年淳雅眉眼间的那一抹弱色,已然渐渐褪去。
再加上年淳雅今日心情好,起身的早,来请安前便细细的化了妆容。
秋水明眸,口若含朱,乌发堆鬓,浅笑嫣然。
钮祜禄氏读书不多,但她忽然就想起,有句诗非常适合形容此时的年侧福晋。
她的笑意浮于表面,眼底冰冷如霜:“也是,只有像年侧福晋这般,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娇嫩美人,才能得到爷如此宠爱。哪里像我,到底是年岁渐大了。”
年淳雅眸色一沉,这不就是在说她以色侍人?
不过还没等她说话,李氏却勃然发怒:“钮祜禄氏你什么意思?”
什么年岁渐大?
若说年岁渐大,这满屋子的人,除了还在禁足抄经的宋氏,谁的年纪也没她的大。
这些年来,她眼睁睁看着后院一个接一个的进人,这些人的年纪一个比一个小,她就愈发的忌讳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年龄。
钮祜禄氏似是被吓到了一样,轻拍了拍胸脯,不解的问:“李侧福晋这是怎么了,奴婢是哪句话说错了,竟惹的您如此生气?”
“你......”
李氏被堵呛的无话可说。
钮祜禄氏也没指名道姓,甚至言语中说的是自己,她总不能就因为自己的多心,就贸然在正院问罪钮祜禄氏,最起码现在不能,福晋还在看着呢。
李氏没了台阶下,乌拉那拉氏才出来打圆场:“好了,不过是姐妹间开个玩笑罢了,怎值当生气。”
福晋发话,众人自然得给面子,纷纷低头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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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园,年淳雅让人在桃树下摆了桌椅,同郭氏一起坐下下棋。
郭氏落下一子,看着年淳雅认真的模样,忍不住问:“侧福晋难道就不生气吗?”
“生气?”
年淳雅一边思虑着下一步棋该下在哪里,一边笑道:“气大伤身,我这身子好不容易好了许多,才不生气呢。”
郭氏拧眉:“可钮祜禄氏对您不敬这事儿,难道就这么算了?”
侧福晋脾气是好,心地也善良,可人总不能善良到这个地步,什么都不计较吧?
倘若真是这样,那岂不是便宜了钮祜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