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不行?」他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语气却充满扫兴。
「因为我不喜欢你啊,是要讲几次?」我能猜到此刻我的双眼一定像是两潭死水。
「……喔。」
「……」喔甚么喔!既然知道了还不快给我闪开!
为了摆脱这曖昧的姿势,我尝试在蓝尉澄的压制之下伸展躯体,就算不能挣脱至少也得先拉开点距离,岂料这小子还在给我细数我们已经亲过几次的事,钳住我的那隻手也丝毫没打算松开,更令我忿忿不平的是,以他的体格压根不必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我吃得死死,我现在的处境完完全全就是悬在虎口的待宰羔羊,被吃乾抹净只是早晚问题。
苍天啊,正义的天平为何没有往弱势的一方倾斜呢?真不知道我上辈子到底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祢为何要这样折磨我?
不过用眼角馀光偷瞄了一下,庆幸的是蓝尉澄貌似出乎意料地很快打消了歹念,我浅浅叹了一口气,才敢慢慢收回横在脸前的那隻手。
「可是我喜欢你啊,学姊。」随着眼前这人的喉结滚动几下,沙哑的嗓音猝不及防跌落在空气之中,而那双始终看起来像没睡饱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镶进瞳孔里似的。
不像是对猎物虎视眈眈那样,反倒更像在欣赏着某个好不容易到手的珍奇异宝。
「你、你先放开我。」我想我并没有感到慌张,却没来由地无法流畅说完一句话。
一丝狡黠从蓝尉澄的眼底溜过,我还来不及感叹自己又被他耍得团团转,下一秒,他不知何时放在我背上的手一发力,我本来蜷缩着的上半身被迫往前弓起,毫无防备的颈线就这么完整地坦露在外,蓝尉澄满意一笑,驾轻就熟地歪着头朝我靠近,往我细嫩的颈侧肌肤啄了一口,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熟练到我都怀疑他是蓄谋已久。
「那我亲别的没亲过的地方就没问题了吧?姿萤学姊。」他仰着脸,以天真无邪的眼神徵询我的意见。
事后才徵询。
因为极少有机会能像现在这样俯视他,那无懈可击的五官被我更轻易地尽收眼底,反倒让我有些赧然,「谁准你这样推论的?放开。」
蓝尉澄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和我作对似的,假意让了个位后,我还信以为真地挪动身体准备起身,谁知他竟趁隙移到我身后,两手一揽、一双长腿在我曲起的双脚下交叠,手脚并用更肆无忌惮地将我整个人紧紧锁进怀里,一转眼,我整个人已被迫坐在他魁梧的上半身和盘起的腿之间。
他把头靠在我的颈窝,鼻尖顺着我的颈部轮廓上下蹭着,把我挠得浑身发痒后,才安心地闭上双眼,就像一隻巨型无尾熊,紧扒着我这棵弱不禁风的小树苗。
即便觉得彆扭,但我也不忍心马上挣脱,于是,就这么纵容时间稍稍暂停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