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阿诺,即使来到潘多拉,见识到所谓的「神」亦不过尔尔。她仍坚定不移,甚至对博风道:「我的神教导我成为一个善人,善人至忧也至喜。即使神不在了,行善应如是。」
阿难震惊了。
在阿诺的心里没有「你与我」之别,她只看见为所该为,虔心奉献,而不以为这叫做牺牲。
属于阿难人脑思考的那一部份,头一次凌驾于高效能处理器运作,她反省着自己是否像阿诺一样,也是这般「行善如是」?
在见到悠希达如何滥用「苍天的眼睛」、人与人间的你争我夺,阿难与博风心灰意冷之馀,不得不承认人性的私欲横流,是迄今任何再先进的文明也无法控制住的。最讽刺的是,大凡越进步的文明,越是助长了贪婪的人性疯狂滋生。
他们想纠正犯下的错误,截断彼岸河、将潘多拉与奥兰茵彻底区隔开来。只要时空旅人无法渡河,潘多拉人在缺乏成长激素下,很快就须面对「死亡」议题。
人之所以恣意为大,就是自以为无所不能;也只有在死亡面前,才能学会谦卑。
他们想将一切导回正轨,但「量化文明」已经不是任何人能轻易与之抗衡的年代。
在阿难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偷来阿诺血清的原样本再注入博风体内,私自送他渡过彼岸河后,潘多拉人这才发现阿难与博风起了异心。
既然抓不回漂泊在时空中的博风,禁錮阿难、剥离她的四肢躯干,将馀下的头颅调降至只能维持在最低运转程度,成了唯一可做办法。
为什么不一併剥除掉阿难的大脑呢?
原因无它。只因潘多拉的掌权者还想弄清楚阿难究竟做了什么?
每一时、每一刻,潘多拉的科学家不断以各种方式刺激探测阿难的大脑。大量的科研人员透过无数的仪器扫描、分析、解构阿难的脑波、汲取分析阿难的思维......阿难必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与这些病态的侵入大军相抵抗。
就像是遭遇数以万计的电脑病毒同时攻击,主机得在短短时间内研拟出反病毒的程式来。
好几次潘多拉人差些侵袭成功了,他们不明白是什么让仅存一息的阿难仍然坚持着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