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的胡须绕着唇线画出一个椭圆,眼底淡淡的黑,将他眼里的颓靡和狠厉映衬得明晃晃,如那阳光,让人根本没办法直视。
那人竟被吓得硬生生跪倒在地。
裴砚低头睨他,轻描淡写的,却让跪在地上的人不寒而栗:“少爷,饶了我吧……饶了我,我也是……”
“吧嗒——”男人的手竟被裴砚硬生生捏断。
他疼得目眦欲裂。
裴砚的脸上却浮现出难得的笑意,在阳光下,也依旧像是地狱里的噩梦。
他丢下男人的一只手,又将另外一只手折断。
整个过程,他平静地就像是在修剪花叶,而那个被派来的男人,早已经疼得晕过去了。
裴砚慢悠悠起身,盯着男人的两条腿:“把腿也折了,留他一口气,顺便告诉梅幼白,如果觉得日子太舒服,我是不介意,把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拿回来的。
反正我已经是没了牵绳的疯狗,想咬谁就咬谁。”
说完这句话,裴砚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他整个人又陷入到了黑暗中。
秦司承和叶迟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叶迟的人来了,把裴母的人抬上车。
秦司承站在叶迟身后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皱起眉头。
“老叶,你有空也劝劝阿砚吧,他不能在这么喝下去了,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垮的。”
“嗯。”叶迟看了秦司承一眼,欲言又止。
秦司承:“怎么了?”
叶迟抬手掩鼻,轻咳一声:“你上次说的做饭秘籍,还没有发给我。”
秦司承瞬间乐了:“原来是这个呀。”
说罢,他又暧昧地上下打量叶迟:“老叶,你好急呀,看样子,在不久的将来我还真的有机会抱上小侄子了……”
“你对小孩子这么有执念,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叶迟没好气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就像什么都是别人家的是最好的,这孩子,也得是别人家的才是最好的。”
叶迟:“……”
……
裴家老宅。
裴母目光阴沉地盯着桌上的照片,如果照片里两个人不是梅旭和姜姒,她还可以好好欣赏这张可以称之为艺术品的照片。
“哗——”
裴母抬起直接把照片扫到了地上,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
一旁的裴林见了,忙上前说道:“老夫人,您别生气,您这一生气,不就是着了姜姒的道,她把照片寄过来,就是故意想把你激怒。”
裴母冷笑:“她做到了。”
裴林:“老夫人,你真的要冷静下来,姜姒这么做,不会是已经知道,梅旭少爷就是您的孩子了吧?”
这话,如兜头一盆冷水,让裴母瞬间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