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通体是纯白奶油,如水墨画般的湛蓝斑驳涂抹着,几簇粉白的花瓣镶嵌其中,蜡烛的光如散开的一团雾,透着朦胧的美。
段京淮眉梢微挑,问道:“今天真是你生日?”
“是啊,”她点点头,从侍者手里接过用蝴蝶结包裹的礼品盒,“还有礼品呀。”
她将礼品盒拆开,发现是一双某高奢品牌限量版的高跟鞋,精致大方。
关佳苒眼睛都亮了起来,捧着盒子爱不释手道:“哇,段奶奶的眼光也太好了吧,这简直是个小姑娘的审美嘛。”
“我前几天见到她啊,还是跟个孩子一样,越活越年轻漂亮了。”
听关佳苒提到到段家老夫人,段京淮的眉眼都温润了,他勾唇笑了下,本就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透出几分柔软。
餐厅外灯光昏黄交叠,一辆漆黑的宾利停靠在斑驳交错的灯影里,像只蛰伏的野兽。
颜色深邃的挡风玻璃后,藏着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
眼睑微掀,弧度饱满的像是含了水般剔透。
从蛋糕被推上来,到女孩拆礼物时满眼欣喜,以及段京淮那个温柔又不失宠溺的笑。
这一幕幕全都被时屿看在眼里。
甚至就连窗台上,也还摆着情侣摆件和娇艳欲滴的玫瑰。
……
时屿感觉像是有一只无情的手将他的心脏紧紧地攥住,心尖碾过一阵刺痛,胸腔内部被挤压,根本透不过气来。
双腿开始发软,大脑一片空白,连眼眸变得涣散,破碎又空洞。
坐在驾驶座的沈知年也同样看见了段京淮。
起初是紧张,怕今天准备表白的计划会被段京淮打乱。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跟时屿提议换个餐厅时,便看到段京淮给对面女生庆祝生日时露出的神情。
沈知年在心底松了口气。
果然是个风月高手,或许他对时屿的那股新鲜劲儿已经过去了。
他侧过眸,正准备叫时屿下车时,后知后觉发现时屿的情绪很不对劲。
他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餐厅靠窗的位置,面上是冷静的,可覆在膝盖上的手指却一直紧紧攥着,用力到没有血色。
沈知年怔了怔,凝神去看他的双眼。
时屿的眼睫微微湿润,清澈的眸里蓄满了随时可能会掉下来的泪水,弧度饱满,在漆黑的夜色中透着微弱的光。
沈知年神色顿时一片愕然。
嗓子在瞬间像是被堵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时屿?”
时屿薄唇微翕。
上涌的泪意冲破他的防线,在心里酝酿的酸涩也在顷刻间决堤。
“知年哥,为什么……”
时屿干涩着嗓音开口,滚烫的泪水翻越眼睑,顺着脸颊蜿蜒流至下颌。
他脸上的神情还是清冷的,眼底却空洞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