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声音那么沙哑，仿佛含着砂砾在说话，特别难听，沙沙的声线，像是在磨着他的心。程子扬侧了侧脸，黑眸不自觉地望向了那扇门，薄薄的一扇门，阻隔了她，也阻隔了他，可她的声音，却还是能够那么清晰地透过这扇门，一个字一个字地传入他的耳中。
不会走，不会走……
她如果一辈子都不会走，那该有多好？
可是，他的双腿没有事的时候，他都留不住她，更何况他现在这样？
他已经残疾，他已经是个废人，失去了双腿，他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照顾了，他还怎么去照顾她？怎么去爱她？怎么去挽留她？
他不要给自己希望，半分都不要，否则，他一定会自私地去抓住她，自私地……扣留她。
程子扬眨了眨眼，眼泪逐渐盈满眼眶
董心妍一直在门口站着，几乎一动不动，时间滴答滴答流转，她的身体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她却还是咬着牙强撑着。
那两个护士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也摇摇欲坠的，不由也有点心软了，其中一个开口劝着：“这位小姐，你回去吧，再站下去，你自己都要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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