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成负责招收临时工,所有的报名单都在他手下,他举着喇叭严肃道,“有没有人填错信息,填错的举手重填。”他停顿一下,扫视一眼众人,“你们只是临时工,上班期间发现你们不诚实,填写了虚假内容,当即辞退弄虚作假的人。”
底下的人眼神瞟虚,倒是有几个人承受不住压抑的气氛,举起手走上前。“我多报了家庭成员。”
听说工厂打着扶贫的目的招收临时工,社会普遍的现象,普通老百姓家的人数越多,家里越穷。听成功当临时工的朋友说,多报四个家庭成员,就被录取,所以他抱着侥幸心理多填写几个家庭成员。
王守成让他们翻找出自己的单子,重新填写。
底下的人被王守成凛冽的目光盯得心里有些发毛,有些人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吊扇厂里的人不会吃饱了没事干,专门调查他们的家庭情况,一个个特别端的住。
几个人重新填好报名单,很快王守成从报名单中挑选出一百五十六名临时工,其中包括承认填错单子的人。
当录取的人名字逐一被报出来,有些人不愿意了,一些惯会调动群众情绪的刺头开始带头闹事,“我怀疑不公平。”
吊扇厂已经是最晚公布招收临时工的工厂,没有当选临时工的人心里着急,见有人喊不公平,大脑一热,也跟着喊,或许闹一闹,他们能如愿当上临时工。还有的人深知选拔临时工有很多黑暗,或许当选的人早早找好关系,吊扇厂的人只不过做做样子,心中的愤满让他们异常激动。
“大家家庭情况大致差不多,凭什么他们被选取。”刺头见王守成面色越来越冷酷,叫嚣着,“你们不就是吊扇厂的人,有啥好傲慢。怎么着,我挑破你收受好处,恼羞成怒,想打人!!!”
“我呸,贪污受贿犯,有什么资格管理吊扇厂。”刺头见应聘者的情绪被他们调动的差不多,不觉得又干起老本行,鼓励大家把生长在吊扇厂里的蛀虫拉下台,“你奶奶的头,打死蛀虫。”
“李光鸣,一九七一年成为任向党一派的红袖章;姚土窑,一九七零年成为姜援朝一派的红袖章···”王守成一只些许颤抖的手隐晦地抓着桌角,指着带头闹事的刺头,“带头闹事爱搞批d的人,我们吊扇厂可要不起,如果我有说错,你们可以提出来,”他抽出一张报名单,莞尔一笑,“知青在工厂填写‘无’,我可以理解,你们既没有下乡,三到十年里你们在家无所事事干嘛呢!”
他就了解几个名声大的红袖章,刚巧几个人混在人群中,王守成端的特别有气势,眼神瞟过所有的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装作所有的红袖章逃不过他的眼睛。
事实上他紧张死了,老廖特别强调让秘书打探往日里最活跃的红袖章,并且让他背下红袖章的资料,还让秘书带他去认人,原来老廖早就预料的红袖章会来捣乱。想到今早老廖别有意味的笑容,顿觉牙疼。
场面被王守成镇住,几名被点名的人被大伙儿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