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云,你暂时忍忍,等爸妈过完六十六大寿,给你包一份大红包,听话啊。”自打闺女和铭杰结婚,闺女经常说钱花完了问她借钱,其实她心里清楚小两口子工资攒着呢,她巴不得小俩口子多攒些钱,因此闺女问她借她就给。
这么算下来,小俩口子攒了不少钱。
接下来几年她口袋比脸还干净,全指望着工资,不能继续补贴小俩口子,小俩口子只能花自己的钱,等过几年她会补偿小俩口子的。
爸妈真绝情,当真不打算在她身上花一分钱。
沈虹云眼前一黑,在摔倒之际,被人拖住,她缓了缓,睁开眼一看,就看到一张焦急万分的脸:“真恶心,”她满脸厌弃使劲推,沈母的腰撞在石桌上还伴随着闷哼声,脸登时煞白,她丝毫不关心,慢条斯理拍沈母刚碰过的地方,用充满恶意的语气说,“下周一之前,你不给我一千块钱,你和另一个老不死的岗位交接信没到我手里,我死给你们看,天天晚上找你们,诅咒你们。”
说完,沈虹云反而没了歇斯底里,她浑身冷森离开。
沈母弯腰扶住腰,双目含泪不停地摇头,沈父回来,看到这副场景,当即送老伴到医院。
沈母换上病服躺在医院病床上,眼底淤青,脸色比糊墙的白石灰还要白上三分:“是把棺材底子给虹云,我俩的工作也给虹云,还是给刘楠楠的孩子办满月酒?我俩继续上班?”
另外两个病床前子孙尽孝,好不热闹,老伴病床前只有他一人,即凄凉又可怜。
“久病床前无孝子,”沈父的视线重新落到老伴身上,见老伴又要替闺女说话,他摇头,“你信不信,咱们手里有钱,子女孙子才会往咱身边凑,如果咱手里没钱,他们不仅没正眼看我们,而且巴不得我们早死。”
“可……虹云……”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叹气。
“你抽时间找虹云告诉她,她死了,铭杰顶多为她守一年,然后乐呵呵迎娶年轻媳妇,一准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他了解她的闺女,把铭杰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接受不了铭杰和其他女人搅合在一起,这么刺激闺女,闺女绝对不敢自杀。
老伴若有所思点头,沈父知道老伴想通了,他又说:“快帮忙想一想,请哪些亲戚参加咱孙的满月酒?”
沈父忙不迭掏出纸和笔,沈母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拿出来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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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父母拿十二分热情办小刘阳小朋友的满月酒,最初,刘楠楠怕两人不干人事,盯了他们两天,直到她确认两人真的打算给宝宝办一场盛大的满月酒,她才彻底撒手,没管这件事。
到了满月酒那天,有的亲友上楼看宝宝,有的在职工楼下纳凉,大约十点钟,一群人浩浩荡荡前往本市最大的国营饭店。
饭店有两层,里面干净整洁,墙壁四周悬挂许多彩色气球,正前方有一副大大的横幅,写着‘祝乖孙沈留洋考哈佛当博士,入驻科学院’。
刘楠楠捏了捏包的厚度,低头用眼尾瞥向丈夫:“为了让你花巨资欠巨债给他们办大寿,他俩猛往怀里捞礼金,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