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围观百姓义愤填膺窃窃私语,一旦小姑娘向他们求助,他们皆撇头装作没看见。小姑娘漂亮的眸子蒙上一层灰暗,纨绔张扬、淫邪的笑声传到小姑娘耳中,小姑娘蓦然痉.挛,过了几分钟,她慌忙跪爬在地,头一次又一次重重撞击青石板:“对不起公子,对不起公子……”
除了反复说这五个字,小姑娘再也说不出其他字。
惠王世子眸子颤抖,涌现出疯狂,他爱极了弱者匍匐跪拜他。
马车即将从他们身边驶过去,沈昶青收回视线……等等,他身体一怔,猛然掀起车帘,头探出去,小姑娘的五官全部落在他视线里。
沈昶青玩味勾起唇角,示意马夫停车,小声交代小厮冯布几句,冯布点头,迅速隐入人群中,不到一盏茶时间,天上突然下了一场银子雨,不是铜钱,而是货真价实的碎银子,围观百姓红了眼,一哄而上捡银子。
惠王世子及一溜儿纨绔先被碎银子砸脑袋,然后被一大群百姓撞来撞去,被绊倒,被踩踏,杀猪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且一声比一声凄惨。
在凄惨的惨叫声中,马车缓缓驶远。
在天桥底下,冯布带小姑娘见沈昶青。这姑娘人虽小,但能明辨好赖,猜到这位大人救了她,她重重跪在地上给恩公磕头,今日之恩,来世必当结草报恩。
“你家中可有亲人?”
小姑娘错愕抬头盯着沈昶青,瞬间低头,下巴颏抵着胸口,嗡嗡说:“有姑姑、姑父、表姐表弟。”
说起家中亲人,小姑娘身体下意识颤抖,眼神闪现惧意,不敢大声说话,恨不得把自己隐藏起来,可见小姑娘的亲人对小姑娘并不好。沈昶青大致推测出小姑娘的生活环境,可是这还不够,他不动神色又问:“听你的口音,并不像京城人士。”
“祖籍山东,”小姑娘说,半晌过后,也不见沈昶青提问,她想了想,继续说,“去年秋,姑父拉了一车皮毛到京城卖,赚了不少钱,在京城租了一间店铺,我们就留在京城定居。”
既然小姑娘姑姑、姑父在京城开了一间店铺,那说明她姑姑家不缺几文钱,为什么要小姑娘卖花呢,她姑姑一家不安好心呗。沈昶青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想,他眸子光彩夺目,暗道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沈昶青坏心眼问小姑娘是否愿意到他府中做丫鬟,签活契,月钱比她风吹日晒卖花赚的多,每季度她可以领两身新衣服。
小姑娘,不,苦儿,姑姑给她取的名字,苦儿一千一万个愿意,她笑的憨厚,心里想恩公真是大好人,知道她今日从纨绔手中逃脱,后天、大后天……可能就没有那么幸运,被纨绔捋去,是生是死都是未知数,恩公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就卖下她做丫鬟,只要她老老实实呆在府中,就不会和纨绔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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