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昶青将主仆二人异样神色看在眼里,说了句:“谢母亲体谅。”亲自送老太太到后院,便转身离开。
沈老夫人脚刚踏进荣樘院,身体猛地一震,扭头寻找而的背影,却没有找到,她蹙眉埋怨俞嬷嬷:“昶青刚刚说他暗伤复发是吧,你怎么不提醒我,我当着昶青的面劝季敏菀暂缓管家,如果季敏菀选择管家不顾及昶青身体,我就让昶青休了她。”
她满脑子全是账实不符,记不起其他的事,俞嬷嬷怯懦低头。
“你最近怎么回事,交待你的事,你办得糊涂,没交待你的事,你擅自做主去办,办的惨烈。”沈老夫人抽出手,退后两步审视她。
“老奴……”俞嬷嬷唯唯弱弱说不出话,心里却冷笑,怨恨蠢货不听她的话。
“别委屈了,过来扶我。”俞嬷嬷忙不迭扶着她,沈老夫人边走边琢磨一件事,问俞嬷嬷,“当初你只想到往季敏菀头上扣红杏出墙的帽子,让季敏菀从我眼前消失,为什么想不到让她病逝,也能从我面眼前消失呢?”
俞嬷嬷诧异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急切环顾四周,还好周围没有一个丫鬟婆子。她刚琢磨出这些喜欢凑到老夫人面前逗笑的丫鬟婆子被那三个大丫鬟的结局吓到了,纷纷躲了起来,不敢凑上前触霉头,就听到老夫人又说:
“俞嬷嬷,你懂我的意思吗?”沈老夫人若有所思盯着俞嬷嬷,过了一会儿,淡淡说,“别又糊里糊涂没办成。”
俞嬷嬷刚想保证季敏菀不出两月病逝,被一声惨烈的哭声打断。
“老姑奶奶,老太爷吐血不醒,请您回一趟张府。”
沈老夫人耳朵嗡嗡作响,双眼发昏往后仰,俞嬷嬷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又快速爬起来,咬住牙扶住老夫人:“老夫人,宫里娘娘等着张家爷们撑腰,老太爷为了宫里的娘娘,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事。”
“对,父亲身体硬朗,至少能再活二十年。”沈老夫人稳住心神,“开库房,拿延年益寿的药材送给父亲,父亲喜欢字画古董,再选几副字画、古董。”
每次张府下人来报老太爷生病,沈老夫人每次都送两车药材、古董、字画给张府。
这次却出了意外,俞嬷嬷有放药材库房的钥匙,但放古董字画等库房的门被季敏菀找人砸了,已经换上新的锁,并且在门外边按上铁栅栏门,他们想砸砸不开。
沈老夫人怒火冲天找季敏菀拿钥匙,却听到看守库房的下人说:“老夫人,您给了账本,却没给库房钥匙,夫人只能砸了门换锁,所有库房都换了锁,还剩药材库,等铁匠做好铁栅栏门,夫人就派人砸了药材库房的门,换新锁。”
“老夫人,看望老太爷要紧。”俞嬷嬷心急劝道。
“你说你能办什么事!”沈老夫人一脸厌弃推开她,领着下人进药材库房,心想着也不知道季敏菀什么时候病逝,她手里又没有钥匙,下次进库房就难了,干脆把药材全部搬回张家,兄长、弟弟们不用为药材发愁,一心一意给老太爷调理身体,老太爷争取再活二十年。
这样想,她也这样指挥下人搬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