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张野不得不启程回西疆去统领各种大小事宜。
因着张野回到繁阳的事情不能声张,因而回西疆便也只能悄悄启程。
张野走的那一天,谢文喆不能去送,心中闷闷不乐,百官见了他这幅样子也不奇怪,毕竟接下一个烂摊子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只有王意觉得奇怪。
户部的状况虽然棘手,但也不是最近的事。前些日子他与谢相说起户部事宜的时候,谢相还信心满满的样子,怎的今日忽然就变了脸色?
难不成,又有什么变故?
他刚刚转投谢文喆麾下,在南川党中还未立稳脚跟,此时不免要处处谨慎行事,如果真是要有什么变故,他尽早问明情况,也好有个准备……
想到这里,王意开口唤道:“相爷!”
谢文喆正想着阿野只身一人牵马独行的寂寥与孤苦,就听得有人叫他,嗯了一声抬头,就见王意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的担心。
谢文喆愣了一愣,随即发现因着自己面色阴沉许久,这政事堂内的官员此时已然都不敢出声,整个大殿静的落针可闻。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再放任自己情绪,嘴角挂上一丝微笑道:“嗯?王大人何事?”
众人见谢相终于有了笑模样,顿时气氛为之一松,王意松了一口气,拱手一礼对谢文喆道:“如今谢相统领户部,下官自是全力配合,不知相爷有何吩咐?不如令手下人将账目重新查验一番如何?”
王意想的很简单,巩夕贪掉的银子不是平白消失的,户部是有账册的,他自何处贪了多少钱都有迹可查。
如今户部正是艰难,如果重查账目,保不齐便能有蛛丝马迹,到时说不准能追回这笔账目。
他计划的好,却不想谢文喆道:“此事未免太过劳师动众。过去的账目先搁置吧,如今你只将如今的账目理好便是了。”
王意心中疑惑,然而他此时却也不好开口细问,正要应声退下,听谢文喆笑道:“王侍郎的拜帖可在我可收着了,怎的也不见来拜访呢?”
王意急忙作揖:“是下官失礼了……”
他还要道歉,谢文喆却摆一摆手:“无妨,正巧如今正是赏梅的时节,我府中院内有一片梅林含苞待放,想着几日后在家中办一场梅花宴,王郎中不妨早来。”
“相爷风雅,想是几日后若有落雪,衬着红梅,想必美不胜收!下官必前往一观才不负相爷盛情!”
见谢文喆此时似是心情不错,也有人在旁捧场应和道:“谢相平素低调,甚少饮宴,如今王大人有这样的机会,真是叫人羡慕啊!”
“这话说的,倒像你就不能来了似的。”谢文喆笑着:“到时候自然是大家都要来捧场的。”
众人听了都说笑起来,大家都知道,这是谢相要归拢清点此时的南川党人了,但凡这种聚会中能被正式邀请,那便是得到了谢相认可,在南川党中排的上号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