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夕急忙表态道:“不怪相爷,是下官会错了意,着实是闹了不少笑话。”
“此处也没有外人,姑且不要站着说话了,”谢文喆招呼巩夕坐下,叹了口气道:“我早知你今日来见我所为何事,有句话我得先要批评你,做事未免太急,也没个章程,区区一点小事,闹得满城风雨。叫人看了笑话还不妨事,就怕有那素来便看你不顺眼的,以此为由参奏你一本,你说你冤不冤?”
巩夕顿时焦急起来,语气急切的问道:“相爷的意思是有人参奏下官吗?”
谢文喆笑呵呵道:“你放心,我都给你压下去了。只是你下回自己也要注意着些才好。”
巩夕松了一口气,对谢文喆那是感激涕零:“多谢相爷回护!”此时想起这些天的周折,不禁郁闷道:“相爷明鉴,非是下官故意搅闹,只是这边税之事,事关重大,户部的市旅司迟迟收不上银子来,眼见着国库不充,要论罪过,我这个户部尚书是首当其冲的,是以这些日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二。”
“你呀,就是心眼太实。”谢文喆啜了一口茶,“你可知市旅司收不上税来的根源在哪里?”
提起这个,巩夕便咬牙切齿:“都是那西路军,他们仗着在西疆势力大关系硬,一味的袒护那些逃税的商户,到头来商户们只需交税银的五成便可得西路军的庇佑,叫我市旅司难以插手。”
“如此说来,这便是西路军的不是了,既然能寻得到罪魁祸首,你又何必如此着急上火的?”
巩夕直挠头:“相爷您有所不知,那西路军行事极为谨慎,对着市旅司只说是如常庇佑大曲百姓,竟叫人挑不出错来。我就算是想要告状,手中也没有证据。”
“巩大人说笑了,此事哪还要什么证据?你只红口白牙向君上陈情一番,自会有人替你担了这罪过去。”
“这……只怕……”
“我知道,你没有证据,这状肯定是告的理不直气不壮,只是我要你仔细想想,你与西路军在君上面前,君上是会更信任你呢,还是会对心腹大患西路军更公正呢?”
巩夕思考片刻方恍然大悟,此时真是一身重担尽数卸去,喜笑颜开道:“下官谢过相爷提点!”
谢文喆抿嘴一笑:“此时可明白了?”
巩夕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我瞧着你倒是还糊涂着呢。”
巩夕此时连忙拱手:“下官愚钝,还请相爷点拨一二……”
“市旅司收不上来税银,你户部账目定会不少赤字,这一两也是赤字,万两也是赤字,所幸赤字再多也有西路军为你扛着罪过,你可是到了有福气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