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兴平一听这话简直要蹦起来:“这怎么能行!”
红樱见他当了真,扑哧一声笑起来,谢文喆也忍俊不禁,拉着史兴平坐下,道:“甭理这个疯丫头,她这是说着玩呢。”
史兴平这才反应过来是遭了这女子的戏耍,一张脸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谢文喆见他下不来台,也怕他一时恼羞成怒,便转了话题,问道:“史大哥今日拉我说话,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史兴平又看了一眼红樱,小心翼翼的道:“那件事……就是那件事,你进展如何?”
谢文喆忍着笑意道:“史大哥放心,眼下已经说通了康总管,就等着郑相入局了。”
“你这就说通了那姓康的?”史兴平满脸的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他必不会趟这趟浑水,为此准备了很多策略和说辞来企图说服他……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谢文喆笑道:“哪里还用我劝,康和安自己本就是最不想去东巡的人。”
史兴平只觉得谢文喆口中的康和安大概和他认识的不是一个人。
“那姓康的向来对君上唯命是从,半分不见违逆,曲王东巡,他也不过是换个地方伺候主子罢了,怎的还会暗中反对?”
谢文喆啜了口茶,轻声道:“如今的康总管,说起来是一个小小的內侍,实际上却也是曲王的心腹人,只怕比起你我,君上还要更相信他一些。在朝中,只要你得了曲王的信任,实际上也就是得到了权利。”
史兴平不以为然:“得到了权力又能怎么着,他还不是指着曲王宠幸,如今自是狐假虎威,若哪一天换了日月,他便最是登高跌重的一个!”
“正是如此,所以曲炳君在曲王位置上坐一天,他便能得到曲王赋予的权力。如果曲炳君真的离开繁阳去东巡,那么他之前在朝中所有的经营,都会随着远离繁阳而灰飞烟灭——连曲炳君本身都不一定能保住曲王的位置,康和安离开繁阳,便只能从隐形的权臣变作流亡君主身边的奴才了。”
史兴平叹一口气道:“是了,当初康家把他举荐给曲王,为的是权势,而康和安能屈于人下这些年,图的也不过是权势。如今若曲王一走,他康家这些年的谋划,他康和安这些年的隐忍,便都成了笑话了……”
谢文喆笑着摇头:“史大哥这话也偏颇,康家所求是权力不假,但康和安却是个可怜人,说到底,这位康总管不过就是想要活着罢了,在那深宫中,他若要安全无虞,要么靠攫取权力,要么就只能靠着君上的倾心爱护……换做是你,你选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