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也容不得曲王选择,逃也不能逃,只好随便那个将领都行,且上前去顶一顶吧!
焦图出征的那天,满朝文武都去送了,曲炳君握着焦图的手,大有一副江山都托付给你了的架势。
焦图却只冷着脸抽出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半跪在曲炳君面前:“焦图这次去打仗,估摸着是回不来了,只求君上能珍惜将士们的鲜血与性命,莫要将这万里好河山,都交给了蛮子!”
曲炳君面色铁青,只好僵笑道:“你莫要担心,如今旅军被隔在澄江之西,我大曲借地势之便,又有你这等贤才良将,定能驱除鞑虏,复我河山!”
焦图也不等曲王允许平身便站了起来,嗤笑道:“如今天气冷,澄江的水冻得不知有多结实,旅军要想接着往东打,现在是最方便的,我估摸着他们停在澄江边是因为冬天马得吃草料,这是正等着运粮草呢。”
这位焦将军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然而当着百官的面,总不能将这唯一能抗旅的将军当场打死了,曲炳君只好又勉励几句,耐着性子看着焦图翻身上马,总算将他送走了。
在外面被焦图惹得一肚子火,曲炳君回了明政殿便有些压不住脾气,殿中伺候的全都遣退,只留下了康和安一个。
康和安最烦这种时候,和曲炳君独处,要么就是听他絮絮叨叨的讲自己孪生哥哥康和勇的事,要么就更糟,会被曲炳君拿来泻火。
康和安小心翼翼的跪在底下,连头也不想抬,盼着这次能躲过去。
然而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被曲炳君压在身下,康和安只觉得打从心底里恶心,他面无表情的承受着,眼睛空洞无神,手上紧紧扣着被子,生怕自己会耐不住,一拳打在这位君王脸上。
总算熬了过去,康和安想起身,却被曲炳君强行留住。曲炳君抚着康和安的头发,轻轻的亲在上面,甚是缠绵。康和安强忍着粘腻,僵着身子躺在曲王身边,听他在耳边轻声说:“寡人觉得这个焦图是不行的,你早做准备,恐怕繁阳是待不住的了。”
康和安听了一惊:“君上这是打定主意要出繁阳了么?那要往哪里去?南边那位又该如何处理?”
“寡人想过了,咱们往北边走。北面更冷些,旅军骑兵也更难跟上补给,相对安全。而南边的那个小崽子,只要他敢称王,那便是要站出来与旅国对上,到时邱家就要出兵来战旅军了,祸水南引,我们也能更安稳些。何况邱家定是打不过旅军的,待到旅国灭了邱家,旅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回繁阳,一箭双雕。到时旅国也打不动了,我们再与旅国和议,割些地赔些钱,这事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