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莫要伤心太过了。”
谢文喆这一声,叫郑超仕立刻止了泪:“你……你如今还愿意认我做老师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与您没有翁婿的缘分,但师徒之分,敛之不敢忘!”
“好!好!”郑超仕大喜过望。事已至此,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算得是幸运了。
谢文喆来时还算得是左相的女婿,出门时无家室所累,一身轻松。与随安道一声:“回家!”谢家的马车便咕噜噜的驶向了谢府——和谢府中正等着谢文喆的张小将军。
郑婉仪自谢文喆来时便一直提心吊胆,只怕父亲将她重新送回谢还是高氏身边的桂妈妈消息灵通些,待到谢文喆走了便来与郑婉仪报喜道:“谢家大郎走了,听说是签了和离书了,咱家二小姐可算是脱了身了!”
高氏与郑婉仪喜极而泣,高氏连声道:“真是祖宗保佑!我原先就瞧着那个谢文喆不顺眼,如今可见的确不是个好的!”她这边说谢文喆,郑婉仪却只担心陈副尉:“不知陈郎如今如何了……”
高氏安慰道:“事已至此,想必你爹也不会拦着了……出身家世倒不必看得那么重要,只要人是个可造之材,剩下的让你爹慢慢培养嘛,这样的人,总会顾忌你父亲,不怕他对你不好!”
郑婉仪点头,随后偎依在母亲怀里,只觉得云消雾散,一切都清朗了起来。
郑家二姑娘要再嫁,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不管怎样,谢文喆这绿帽子是戴的结结实实,可是也不见他恼怒,不管是真嘲笑还是假同情,他只叹一声便揭过,倒颇有一番大气风度。
郑婉仪虽是二婚,但是好歹身份在那,该有的一点也不能差,于是贴身丫鬟玉梨可忙了起来,她素来伺候二姑娘,这次更是有共患难的情分在,郑府里的人都把她当做二姑娘的心腹人,把婚事采买都交在了她手中。
这天玉梨正在店里挑茶盏,忽见门外进来一位,单看衣着便知是个风尘女子。玉梨只瞄一眼,便皱眉放下手中细瓷茶托,语带不屑对店里伙计道:“如今你家真见着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怎的什么脏的臭的都敢进来了?”
伙计不敢搭茬,那风尘女子却忍不得,怪声怪气道:“这是谁家的狗在这里乱吠,想必是主子没有拴好。”
玉梨大怒:“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乃是左相府嫡亲小姐屋内一等丫鬟!你这等贱民也配说我?”
那风尘女子惊讶道:“你是郑家的?你可是叫玉梨?”
“莫要叫我名字,我嫌脏!”
“今日可巧,竟见了未来的姐妹,不过瞧着姿色不过如此,只怕做不得什么花魁,没准只能做个丫鬟,兴许还得来伺候我呢!”
玉梨听的大惊失色:“你混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