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愣愣的望着章七手捂着喉咙猛烈的咳嗽,然后亲眼看着他支撑着爬起来,脑袋撞向木板。
“砰砰砰。”响声不断。
“呜呜呜……不是坎肩的事儿……”章七手声音嘶哑。
“砰砰砰砰”撞击更甚。
“呜呜呜……我走了这么多年背字,喝凉水都他妈的塞牙,还活着干什么?”
“砰砰砰。”
“呜呜呜……我死不就完了吗,我死不就完了吗。”
沈星河冲上前,蹲下身,扶住章七手的肩膀:“你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他和你说了什么了吗?”
章七手当时在极度惊恐中,根本没听清谢清遥的话语。
他甩开沈星河的手,哭得更加凶猛:“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听见,他上来就掐我脖子。
啊!太欺负人了!!老九!!!我不活了!!!!”
沈星河费了好一番功夫安慰章七手,并且告诉他,最好先不要出现在谢清遥面前。
章七手回了房间,瘫倒在床榻之上,双目空洞,想起老九安慰他的话,久久才入眠。
巨舟数日后即将抵达金陵,细雨如银针般密密洒落,沈星河推开雕花棂,望着外面的绵绵细雨。
这些日子,谢清遥一直在房间里批公文,面对沈星河的询问,他总是说腿疾无碍,沈星河便不再追问。
抵达金陵这日,雨终于停歇。
沈星河起了个大早,只带着陈氏兄弟和几个随行捕快先去进木料。
因得有陈氏兄弟在场,采购木料也顺利,交了定金,树农说要去进山伐木,装木,再送到渡口,大概需要三四日。
“再快些行不行?我赶着回去。”沈星河显得有些焦急。
树农解释,由于前些日子下了雨,木料伐过必须要曝晒,这样才不会在运输途中受潮。
沈星河将陈招财叫到一边,低声询问:“从前你们和你师父出来,也是这样吗?”
“是的,东家。”陈招财疑惑的问沈星河:“怎么了东家?”
沈星河:“我把银票给你,安排几个人留在这,你们拿着钱再买几辆马车送回去,我们先乘船回家了。”
陈招财是个本分人,感念沈星河的信任,心中涌动着暖流。
他建议道:“东家,木料还是用船运回去最合适,毕竟马车运回去万一赶上了雨水受潮,木头可就腐烂了。
从前师父就碰到过几次这种事,所以他后来一般都是用船运送,保证木头不腐烂。
您为何如此急于回去呢?东家。”
沈星河可太着急回去了,心里像是长草了般,谢清遥的腿还不知道什么情形呢。
可若是他执意如此,谢清遥大概不但不会不答应,极有可能还会发疯。
对章七手继续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