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差点晚了一步,只是抓住了它的尾巴,赶紧补了一句:“停。”
然后,澹台莲州才掀了掀长睫,温和地凝望着自荐枕席的女子。殷音神态自若,并无羞怯,倒似个准备气昂昂奔赴战场的士兵。
对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自己了。
澹台莲州挠了挠小白的耳朵,说:“这几日你都陪在我身旁,我想你应该也能感觉出来,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殷音正要继续说,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澹台莲州如释重负,问:“谁?”
小兵说:“赵将军来访,问您是否方便见他一见。”
澹台莲州毫无犹豫地说:“方便,方便,请让他进来。”
话音落下,开门的“吱呀”声响起。
赵蛟人未到声先到,帐子都没揭开,就听见他洪钟般雄亮的嗓音:“太子,太子,请您给我看看,我的伤口痒得很,还发疼,好像是烂了,他们说要把腐肉给剜了,但我不大信那几个毛头学生的刀法,能不能请您帮我剜去腐肉?”
赵蛟来得倒是真是时候,澹台莲州心想着,要不是鞋袜没穿,就亲自走过去把人迎进来了。
却见赵蛟裹着一阵风地冲进来,不光如此,他还已经很不见外地把衣服脱了半副,露出宽阔强壮的胸膛。
刚拐过弯,他一眼就看见澹台莲州的床边还有个身姿窈窕的女子身影,一个猝不及防,猛地停住脚步。
女子还惊诧地看着他。
赵蛟没想到这儿还有个女人,突然被看了上半身,大老粗的他惊慌失措地连忙把衣服给穿了回去,捂紧。
第99章
赵蛟一缩,动作大了,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额头都冒出涔涔汗来。
他这般一脸惊恐扭曲地看着殷音,不像是看见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倒像是看见一个妖怪。
赵蛟粗声粗气地问:“太子,您这儿怎么有个女子在?”
视线下移,放在澹台莲州的脚上,“您还光着脚。”
澹台莲州:“刚洗完脚能不光着脚吗?”
他对赵蛟招招手:“别捂着了,衣服蹭着了,又得疼。”
殷音观察两人的神态,总觉得眼熟,想了想,想起来,她未出阁时,她娘亲叫她就是这样的。
澹台莲州穿上鞋子,将赵蛟引到茶床上坐,让他把上衣给脱了,端着灯凑近了看,说:“是有点烂了……不应该啊……”
澹台莲州皱起眉来,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赵蛟爽快一笑,露出他的大门牙板,利落回答:“是!”
他答得太干脆了,反倒让澹台莲州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