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胆小,不敢过来。
我看了看满地的青苔和野草,看了看碎掉的花盆和玻璃窗,墙角放着一口硕大的陶罐子,上面压着大理石板,满墙钉着的铁丝网,网上固定着横斜的枝杈,我伸手摸了摸枝杈,爬墙月季还没有完全枯死,那陶罐子里装着的正是这墙月季的肥料和挖土的铲子。
如果是在白天,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墙上的一滩红色血迹,这便是流传在村子里的鬼屋的由来,大约十年前,有一个人撞死在了里面。
魏明压低声音喊道:“姐,你快上来,老爸老妈叫我们了,让他们发现就完蛋了。”
我又顺着原路,爬上铁门,爬上墙,爬上房顶,又走到我们的房顶,父亲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来,魏明在前面边走边回头看着我,引着我快点下去。
天黑夜重,他看不到那破碎的玻璃窗旁边钉着的一张纸,上面写着爬藤月季所需肥料的配比和施肥日期。
那是我钉上去的。
第16章神的力量
年前的日子总是忙活着,这都是为了年后那几天的享受,父亲、魏明和我进行大扫除,母亲蹲在水龙头旁边洗刷着锅碗瓢盆,顶灯被我们一个个拆下,里面积满了蚊虫,老旧的电路换成新的,魏明爬上房顶看着电闸,我在插口那里等着父亲的命令,卧室里电脑游戏解说的声音一直在响着,每一个休息的间隙魏明就会过去看上一眼,直到父亲再次把他叫过来,训斥上几句。
每年大扫除的时候父亲总是最为仔细,所有平日里够不到的地方他都要清理一遍,天花板的夹角处也不放过,将石膏板一张张拆下来清理干净再放置平整。
与雪白的墙面和时尚的装修对比的是厨房里满地的狼藉,永远也擦不掉的水渍;是卧室里成堆的过了几十个年头没穿也从不扔掉的衣服;是沙发上缠在一起的床单被罩及刚晒过的棉被;是我卧室里满地的卫生纸,沙发上永远摊着的凌乱的书籍;是窗台上一整排的饮料瓶,它们偷偷滚落在桌子的角落里;是碎掉一扇门的书架,以及里面凌乱的分不清头绪的电线和插头,这么一对比就会发现很有意思,所有的凌乱和狼藉都被藏在了平整的外表之下。
冬天很冷,暖气烧到了最旺屋子里也感觉不出暖意,可能是因为这扇门似乎总是合不上,所以房子也跟着四处漏风。
年三十我们开始准备贴对联,父亲是建筑工,他会把每一张对联贴的平整,幅度不会有任何倾斜,胶带稍微褶皱他就会忍不住狠狠“啧”一声,然后将褶皱处理到最小,我没有这样的眼力,看不出他说的倾斜是往哪儿倾,我只是个小工。
魏明去倒垃圾,我去扫地,父亲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两个小葫芦,绑上了红绳挂在柱子两边,母亲见状不忿起来,“哎哟,别瞎挂东西哟,小心得罪了神仙。”
<ahref="https:///zuozhe/pt6.html"title="北川风"target="_blank">北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