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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疾驰回到公府时,已是亥时初。
卫陵径直去正院,见过母亲后,直言明日九月初一,是曦珠的生辰,要带人出去玩一日,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大燕凡人在孝期,不过生辰,只去年曦珠及笄,才简办。
杨毓还能不明白小儿子的意思?
她也听丈夫说起北疆战事又起,现就等皇帝顶不住压力,下发旨意。
她担心丈夫的身体,哪里能再经战争。好在丈夫说之后会放权,将卫家军都交到长子手里。
她又忧虑起小儿子,长至十九岁这么大,一直在京城胡玩,这一年才像样的做事,陡然要往战场去,会些什么?那样危险的地,还是别去的好。
卫陵笑道:“娘先前不是总说我不学无术吗?这回跟大哥去,不过做些杂事罢了,能有什么危险的?”
卫旷拿卷书,在旁瞟道:“要去便去,赖在这个富贵窝,能有什么大的出息。”
他这个小儿子,他倒要看看这次,能给他整出什么来。
杨毓叹息,接着训道:“你把曦珠带出去,可一定护好人。”
再戳小儿子的脑袋,厉声道:“再闹出事,你就别进门了,我也没你这个儿子了。”
卫陵笑着连连点头。
“好好,知道了。我哪里敢啊。”
他看着爹娘,转过话头,扯了扯杨毓的袖子,乖声道:“爹,娘,能不能将我与曦珠的亲事,早些定下啊?”
卫旷懒地看小儿子一眼,仍将目光落在书上,只淡道。
“急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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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有好些日未来找她了。
当曦珠被唤出春月庭时,看到他站在那个地方,白墙花藤下的暗影里,等待着她。
她走过去,他还笑地不能自已,疑惑问:“你做什么笑成这样?”
他一直盯着自己。
曦珠不觉奇怪,是脸上有什么吗?
卫陵伸长手臂,握住她的手腕,揉着她掌心的软肉,眉梢眼角满是笑意,道:“今晚你早些睡,明早辰时我来找你,带你出去玩。”
曦珠也笑问:“去哪里?”
“不告诉你,等到了你就知道了。明日是你十六生辰,我已经和爹娘说过,你别担心,他们答应了的。”
他已有五日未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