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碗放在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薄朝问道:“傅家那小子?”
方知埋着头幅度不大地点点头:“他快把我整死了。”
“上次回家的时候你们不还挺和谐的吗?”
埋着头的人冷笑,嘴唇失色:“当时我以为他恨我呢,恨我失踪了几年。”
他抬眼看向薄朝,眼里的感情复杂:“结果他说他喜欢我。”
薄朝靠在椅背上,毫不给自己的好友留面子:“风水轮流转,当时可是你先招惹他的。”
“对。”方知偏过头,有些说不出的懊恼,“可我当时招惹他的时候,他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他把放在桌上的手机往前推了推:“我的手机被他拿了,现在这部手机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他给我装定位,他在监视我的所有活动。”
方知大学的时候出过一次事故,那次险些丢掉命,自那以后他就背下了几位好友的电话号码,薄朝是其一,傅宴也是其一。
傅家那小子傅宴,或者更应该说他是方家的人,他年少时借住在方家,和方知一起长大,直到方知出国后才被人丁奚落的傅家认回去。
薄朝认识傅宴,他在上学的时候见过傅宴多次,他生得一张略显妖冶的脸,实在难忘,他接管揽镜之后,傅宴正好进入傅家公司,两人在谈判桌上尔虞我诈过多次。
可就是这么一位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在方知读书期间做的所有事情,却挑不出一丝错,包括两人恋爱的时候。
薄朝问道:“他这样,会让你觉得困扰吗?”
方知睁大眼睛颇为不解:“肯定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可是把自由奉为第一位的人。加上我现在又不喜欢他了,要是还喜欢他我睁只眼闭只眼宠宠他得了,现在他这样我不仅困扰,我都快恶心死他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情绪更激动:“还有,不知道还好,知道之后我简直是全身鸡皮疙瘩,你说怎么会有人暗地里收集我的那么多东西还特地拿了一间房间来摆,他说他天天都待在那屋子里看,说我在国外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现在还给我房间门口装监控。”
“他简直就是疯子!”
薄朝感觉靠在椅背上的背脊有些僵硬,他的指尖点着桌面:“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点开手机的备忘录,把手机推到方知面前,这间包厢是他常用的,其中并没有监控。
“我能怎么办,我求他放过我呗,今天见你一面都是我求了好久才求来的。”方知埋怨道,手指飞快打着字。
【三天后派辆车到方家外的第二个路口。】
薄朝点点头:“你求他他就能同意?”
方知把手机推回去,终于有力气吃点东西,含糊不清道:“那我能怎么办,实在不行我和他两败俱伤呗,我不要命,他也不要傅家的脸面。”
薄朝摇摇头,语气肯定道:“他不会在乎傅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