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抵挡却又不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子从他身上将钱袋搜了去。
如意在地上捡了个托盘,把黄五郎身上的银钱和苗秋朵的几样首饰放在上面给沈青过目。黄五郎的钱袋里有一小块碎银子,和一串穿在一起的铜板,算下来有一两半的银子。苗秋朵那耳环不值什么,手上的银镯子倒是有二两重。
沈青掂了掂,笑道:“这便给你们算五两银子了,还有五两,姨夫是去拿了现银来,还是签个欠条?”
黄五郎哪里肯去拿现银?只强笑道:“家里实在困难,才回乡来讨生活。怕是一时半会儿凑不够五两现银。我签欠条,签欠条!”
沈青点了点头,立刻让金牙人拟了一个欠条。金牙人乖觉,并不写债主是沈青,而是写黄五郎苗秋朵夫妇欠苗老太太十年节礼钱共十两,已还五两还欠五两。这借条就是拿到衙门去看,也挺合理的,毕竟这两口子十年没送年节礼也是真的。
“这是过去的了,之后小姨和姨夫要是还来石渠村,可别忘了送年节礼。”沈青掸了掸衣服,“小姨当初又不是光身出嫁的,拿了娘家那么些嫁妆,回头却不走动了,说到哪儿去都没理。还有,我的亲事就不劳你们二位费心了,黄金宝是为钱也好,真心喜欢我也罢——不是有个汉子真心喜欢我,我就得感恩戴德带着家产立刻嫁了。我的意愿、我的喜好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喜欢,你儿子就是天王老子把心掏出来摆我面前,我也不喜欢。”
旁边有类似经历的林宁听得眼睛越发亮了,就是就是!凭啥汉子看上自己了自己就得嫁?我的意愿才最重要!他头一次听到这个词,颇有些振聋发聩之感。
黄五郎和苗秋朵这时候哪里还敢打沈青的注意?这样的活阎王娶回家,他俩命还要不要了。忙不迭的点头,被金牙人捉着手,也不招什么印泥,直接割破拇指在欠条上按了手印。
夫妻两个捧着被割破的拇指,嘤嘤嘤的被铁山丢了出去。他们恨恨地朝屋里看了一眼,在沈青发觉之前立刻低着头,互相搀扶着走了。不过他们也并不打算还这钱:还回石渠村、再给年节礼呢?他们以后别说石渠村,安平县都不会再来,就不信沈青还能追到府城去要这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