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里燃烧着汹涌的怒火,好像用眼神就能将她轻而易举撕碎……】
“好了,别念了。”
宁时又被抓回了熟悉的地方,费谨铭在对面盯着他,好像分分钟就要暴起撕了他。
陪费谨铭做过那么多次电疗,怎么就不能让他心平气和一点呢?
用费谨铭的样子骗沈助理去休三个月假,再用沈助理的样子跟着费谨铭,真是天衣无缝。
本来准备把他骗到法国去之后就收手的,谁知道在机场遇到了休完假归国的沈助理本助?这是什么狗屎运啊。
“你你你,你别打我,最多我带你去见温小姐。”宁时现在是宁妈的样子,操着一口青岛大姨口音。
费谨铭隔空甩了甩皮带:“带我去找她是最基本的,骗我住两个月疗养院的帐,完事再慢慢跟你算。”
库里南开到市郊一座废弃的工厂。
如今这里已经被温卿租下来,改造成了工作室。
水泥砖墙,光线从四面八方田字格的窗户倾泻下来,交织错落。
充满工业气息和艺术感的开拓空间里,满满都是油画工具。
中间悬挂着一副巨幅的白色画布,有两层楼高,要搭云梯才能画到最上面的地方。
温卿抱着一桶颜料走过来,两人见状慌忙躲到铁皮门背后。
“原来她一直都在国内!”费谨铭面色凝重,愤怒地看向宁时,“你竟然还骗我去法国!”
“她是最近才回来的。”宁时缩了缩脖子,小声解释道,“小姐现在叫goofy,回国后跟法国的同学一起开了一间画室,不仅自己作画,也会承办一些画展,艺术展什么的。”
“她就是goofy?!”
因为关注那个网站,费谨铭自然也知道goofy是何许人也。
她最近这几个月才展露头角,画作不多,最近参加法国艺术节,拿了新锐大奖,一战成名,如今非常受追捧。
“为什么?”
费谨铭有些困惑,好端端的改名,就为了不让我找到她?
“温卿这个名字已经跟你绑定在一起了,为了彻底撇清关系,名字和以前的画作她统统都不要了,舍得重新开始,这魄力!”
宁时脖子扬得高高的,满眼都是自家姑娘终于长出息了的欣慰。
费谨铭一时领会不到对方语气里的骄傲,只觉得改名多此一举。
他微蹙着眉尖望过去,只见温卿穿着连体的工装服,黑色雨靴,身前围着一个粗布围裙,袖口卷至肘部,叼着画笔,三两下将波浪般的长发束起。
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往日不曾见过的飒爽和干练。
地上放着好几桶不知道什么颜色的颜料,温卿提着桶,想也没想就往画布上泼,纯白的画布立刻被炭黑色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