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谨铭很快敲定了办画展的场馆,温卿也忙碌了起来。
从装潢到布置,她都热情满满,全程亲力亲为,回到家里,也没有闲着,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画室里画画。
这天,温卿照常一起床就去展馆盯进度。
她穿一身白色高领背心加白色阔腿裤,四肢纤长,黑发如瀑,红唇明艳动人,十分有艺术家的气质。
一辆加长林肯停在门前,费母从车里下来,后头跟着四五个穿着富贵的豪门太太,都是她在这个圈子的闺蜜。
她十分不满温卿刚一公开关系,就借着费谨铭的名气财力办画展,用她的话说,吃相实在太难看了。
尽管对方脸上乌云密布,温卿还是礼貌周全,躬身请费母进来坐。
费母随意丢下一张油画:“你觉得这张和你的画比,如何?”
温卿满腹疑惑地拿起来看,画的是一只白色的波斯猫,每一根毛发都高贵优雅,栩栩如生,神态慵懒动人,明明是猫,却透着一股女人的妩媚。
“画得真好,比我画的好多了。”温卿如实说道。
“你眼光不错,这是我侄子画的,他师从美院前副院长,油画大师朱清泳先生。”
“怪不得呢。”温卿礼貌微笑。
“他今年十岁,”费母倨傲地拿鼻孔看她,“这是他去年的寒假作业。”
温卿一怔,顿时觉得羞愧难当,施工的人员走来走去,悄悄瞟她们发生了什么,让她觉得窘迫无比。
太太们一脸不屑地看温卿笑话。
费母冷笑道:“你自己也承认了,画得还不如一个小学生,有什么资格办画展?美院每年毕业的学生成百上千,要是没有谨铭,你在这一行算什么?办画展没问题,谨铭他乐意烧点钱博红颜一笑,我也管不着,但你要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要真的飘了,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师,借着他上媒体炒作,那就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展厅已经开始挂她的画了,温卿撇开头不敢去看,真的那么不堪吗?
艺术这种事,没有板上钉钉的评分标准,一旦从心底里认定不堪,就会越来越往坏处去想。
她渐渐攥紧了拳头,自己往费母的话里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被打击地体无完肤,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
见她这副表情,费母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这画送给你吧,就当作恭喜你画展开幕,”费母将画往她身上一丢,“不是所有的猫生来都是波斯猫,既然生得这么好看,又有金窝银窝可以住,就更要学会怎么做一只称职的宠物。”
温卿泪光盈盈,委屈却不知如何反驳,一个大美女这样无助地站在展厅中间垂泪,本该是惹人疼惜的,费母等人却非但没有怜惜,反而很是得意。
闺蜜阔太们在一旁添油加火——
“她们这些女生是这样的,打着艺术的幌子给自己抬高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