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当然不会贸然上当,可是如果爸爸将他逼入了不得不转移宿体的情况呢?
比如小黑即将被杀死,为了不和小黑一起死,太阳神必然要逃。
而对那时的太阳神来说,面前已经在战斗中消耗颇大又正值虚弱期的泽曼就是绝佳宿体。
想道这里,阿尔宾感觉自己如坠冰窟。
难怪爸爸要对他隐瞒,难怪爸爸会保证小黑不会出事。
因为会出事的人是他!
阿尔宾气得咬紧牙关,心中又急又怕。
小黑那边的情况不能长久拖下去,但他也不能牺牲自己的爸爸。
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若是爸爸和小黑只能选一个,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阿尔宾垂眸思索。
他脑中隐隐想到了一个办法。
过了一阵,某一天,阿尔宾突然发起烧来。
他这次发烧来势汹汹,无论是退烧药剂还是治愈魔法统统不管用,眼看着连即将到来的生日也要在发烧中度过。
泽曼匆匆赶来,他推开房门,却发现本该卧床休息的阿尔宾居然还在桌前写东西,身上只在睡衣外披了件外衣。
“阿尔宾!”他带着充满担忧的怒气,挥手用魔法提高了房间内的温度。
阿尔宾就像被家长发现偷偷玩游戏的孩子一样,手忙脚乱地把自己在写的东西藏好。
“爸爸,欢迎回来!”他乖巧地眨了眨眼,可脸上依旧呈现出生病的虚弱。
泽曼朝他走近两步,阿尔宾便朝他张开手,做出要抱的姿势。
自从长大后,他已经很久没像个小孩子一样让大人抱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所以他的举动也更幼稚了。
泽曼眼底无奈,将他抱了起来,准备把他塞回被窝里。
阿尔宾趴在他的肩头,额头和脸颊滚烫的温度传递给了泽曼。
泽曼已经从穆恩和帕德玛那里得知了阿尔宾的病情,便没有再问重复的问题。
“你刚才在写什么?”泽曼把他塞回被窝,调整好枕头。
他皱着眉猜测:“该不会又是在给那个叫布莱克的小子写信?”
他记得小时候,阿尔宾不管当天忙到多晚,总要给布莱克写完信才睡。
没重逢的时候也就罢了,怎么重逢了还这样?
泽曼拧起眉头。
“有给小黑的,也有给爸爸的!”坐到床上之后,阿尔宾依旧抱着他的脖子,“不过我还没写完,所以现在不能给爸爸看。等之后爸爸再看吧。”
泽曼却顿了顿。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个机会看到儿子给他写的信,但他还是敛起心中的思绪,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
至少这次不全是写给那个臭小子的。
泽曼颇有几分欣慰。